一股極猛劍氣如柱拔地而起衝向金元瑤金元取的合流招式。兩股力道相撞,生生卸了金元瑤金元取二人下落之勢。猶如兩片風箏在半空飄著。
筆厭估計二人合招大概是個什麼程度,再用同樣的力道打回去。兩股力量相互卸力,應該能保住主人。
所幸,控製得非常好。
眾人看地目瞪口呆,倒吸口涼氣兒。
寂靜許久才有人回神開口道,“厲害!”
“我看出門道了。強勁相衝力道哪怕偏一分,取爺和大小姐都會被撕成碎片。難得不是出招,而是精準判斷兩人合招的力道。”弟子忍不住吹了聲口哨,“筆厭牛逼炸了。”
“這還是其次。你們沒有發現嗎,三人全程沒有說一句話。這是何等的可遇不可求的默契。”
“擦,這種程度的普通人簡直把咱們踩腳底碾壓啊。”大小姐眼光真好。
“不瞞諸位,我有那麼一瞬間想拋棄修士身份成為這種普通人!”羞愧捂臉。
“哦?同道中人!”終於找到陣營了。
金元取紙一樣飄在半空,人愣愣的。死棋,活了。金元瑤這個壓根不會下棋的人居然把死棋下活了!
筆厭手中的劍好眼熟,是‘桃夭’,瑾姐姐的劍!
金元取瞳孔快速一縮,連忙環視四周。
好多宗門弟子。
飯堂,懸劍空壟閣下方三裡處恰好是飯堂!
難道!
金元取猛地側頭看向金元瑤,緊咬後槽牙才能勉強抑製住自己心中震驚。
你早知道懸劍空壟閣下墜會與飯堂正麵相撞,是不是;你調筆厭離身
陷自己於險境,是去疏散人群,是不是;若筆厭不能及時趕回,你打算以一死換宗門弟子生,是不是。
他視線太過紮人,金元瑤想忽視都不行。
於是打商量道,“取弟,好歹我救了你一命。不求感恩但求彆找我麻煩,你這麼看著我我心頭毛毛的。怵得慌。彆看我了行不?”
金元取彆過頭,眸中映著天空,一片廣袤的黑幕下,猩紅漸褪。
他身下,眾人圍著筆厭喧鬨不休,而筆厭眼中隻有一個主人。
金元瑤雙手捂住嘴巴呈喇叭狀,大聲笑道,“做得好,筆厭!”
突然一陣輕微陶瓷破裂聲傳入筆厭耳中,鏈式反應一樣第二聲、第十聲接連出現。很快宗門弟子有所察覺,皆是一愣,不明所以。
‘什麼東西碎了?’
“而且數量看來不會少。”
一些腦子轉得快的弟子指尖放出陣法探查,而後冷汗涔涔,麵色蒼白。
金元瑤手悄悄偏移按住嘴巴,這些細碎的陶瓷破裂聲不會是讓她給震出來的吧。她嗓門還有這等獅吼功效果,以前怎麼不知道。
這裡哪兒來的陶瓷?
莫非!
金元瑤與金元取對視,兩人在對方眼中看到‘不會這麼倒黴吧’。
而後雙雙紮心。
是,就是這麼倒黴。
金元瑤大聲道:“懸劍空壟閣底層鋪有大量酒壇子,壇碎酒出遇明火,半個流金劍宗都得被炸。眾人快跑,跑得越遠越好。”
自以為聲音能振聾發聵,其實完全淹沒在眾人談話之中。大小姐向來沒什麼威嚴,金元瑤嗓子喊啞了都不會有人聽。
金元取見狀,厲聲喝道,“眾人快離開,這裡要爆、炸了。”
取爺都發話了,諸位哪有不聽之理。
懸劍空壟閣死死壓在飯堂之上,眾人最後再看一眼飯堂屍體,抹著眼淚禦劍離開。速度那叫一個快,眾人猶如射線一般逃離此地。
邊逃邊討論。
“瞎說的吧。執劍師是懸劍空壟閣的主人,他那麼厭惡酒,怎麼會在住所中藏這麼大批量的酒。”
“我上次吃了一口酒釀圓子去練劍,就被執劍師倒吊在樹上當了三天三夜的活靶子。真是噩夢般的經曆。大小姐是不是要報執劍師下臉麵之仇,才故意這麼說抹黑執劍師。”
“可是我剛用陣法測了,懸劍空壟閣中確實有數量驚人酒壇子。聞味兒像是‘海棠成池’。”
學有杯淺,拔尖的隻那麼幾個,大部分宗門弟子遠遠落在後麵。照他們的腳程,完全逃不出懸劍空壟閣爆、炸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