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1 / 2)

跟得最緊的悄悄調轉劍頭,雙手捂臉,一邊嘟囔‘誒呀怎麼突然間眼睛迷了風沙’一邊龜速下沉,以期沒人注意到他乾了這狗咬呂洞賓的羞人事。

做好掩耳盜鈴式心理建設後從指縫偷瞄,臉黑了一半。

所有人!

所有人都在捂臉裝瞎悄悄下沉,場麵浩大,整個一水母沉底表演現場。

眾人對筆厭心生感激,又因著飯堂夭折存著怨懟,瞄到筆厭滿身傷又不免麵帶愧疚。簡單地形容,就是拉不下臉道歉。畢竟嘛,誰都有個五斤八兩自尊。尤其男人,血可流腿不能折。

筆厭不愛說話,眾人又無話可說,場麵一時間尷尬又寂靜。

於是,越發地像水母沉底表演現場。

金元瑾‘噗嗤’一聲掩唇嬌笑出聲,銀鈴般笑聲讓場麵活泛起來。

“多謝你告知我危險將臨,救我一命。你叫什麼名字,你是我恩人,我想答謝你。”

這話一出,眾人不約而同鬆了口氣兒。

金元瑾原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敢以她為質,動手後竟在三招之內被製住,這才驚覺對方實力遠在她之上。流金劍宗什麼時候出了這種人物,她為何不知。

正疑惑著,眼睜睜看著懸劍空壟閣帶火落下來。一敬二畏三感恩,如此一來方才認定筆厭是個品行高潔、如蒼鬆勁竹般的男子。

大概受了懸劍空壟閣大火影響,金元瑾覺得放在纖弱頸項上的乾燥潔淨大掌此時燙的驚人。她是流金劍宗二小姐,修為又高深,除了取弟以外,沒有一個男人與她這般親近。

肌、肌膚之親?

腦子裡突然蹦出這四個字,金元瑾羞紅了臉。

筆厭唇角淡淡上揚,對這份少女心一無所覺,他一直停留在‘多謝你告知我危險將臨,救我一命’上。

‘疏散人群’,‘救人’。

主人,任務完成。筆厭這就來追隨你。

他眼中從頭至尾倒映著燃燒的懸劍空壟閣,而懸劍空壟閣之上,兩道人影正內外交困。

筆厭疾奔向懸劍空壟閣,眾人不明所以,全數跟了上去。

金元瑤被金元取氣到十指能把衣裳捏出葡萄,論作死他稱第二誰人敢得第一。

現在

兩人跟著懸劍空壟閣往下掉,要麼摔死,要麼燒死。見他那麼有自信一劍削平懸劍空壟閣,還以為他定有保命逃生之法。舔著臉問一句,這小子竟然扯唇獰笑,說,“沒。我若死,拉大小姐做墊背的,不虧。”

衝這話金元瑤就不能讓他好過,故意裝出一幅感動臉,“啥,你認為陪我一起死是穩賺不賠的事兒。取弟,看不出來你對我如此敬愛。保密工作做得真到位。”

真是厚顏無恥,金元瑤能把‘流金劍宗大小姐’七個字毀地麵目全非。

金元取冷哼一聲撇開頭,嘴皮子上的交鋒已無意義。懸劍空壟閣火光燭天,他能想到的最好結果就是與金元瑤一同命喪火海。有些話想說很久,不吐不快。

充滿怨懟道,“金元瑤,同是宗主的孩子,憑什麼你就能獨占‘流金三師’。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有哪一點配得上這些絕對傾斜資源。論劍論陣論術,你沒一項比得上我;論端言莊重規圓矩方,你更是個笑話;論寧折不彎威武不屈,你曾在我腳下跪地求饒猶如喪家之犬。”

“金元瑤,你憑什麼!”金元取越說越咬牙切齒,眸中火紅帶恨似要吞了這片不公的天,“今日若金元取僥幸不死,定要登上流金劍宗少宗主之位。”

真是份聞者傷心見者落淚的慷慨陳詞,金元瑤要是聽見一定會麵露愧色扇自己兩個嘴巴子說著‘嬌生慣養,何堪此重任’。

是的!

她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彆逗了,金元瑤哪來的空聽金元取逼逼叨叨,正絞儘腦汁兒想著怎麼保命!她有多少能為自己心裡有數,地麵呢,地勢、地麵上的人、甚至燃燒著的懸劍空壟閣,哪一個能成為她的助力!快思考!

她才十四,還沒見到夭桃穠李的女主、風華絕代的男主,怎麼可以這麼隨隨便便就死掉。

突然看到一個螞蟻般的小人飛速朝懸劍空壟閣奔過來。金元瑤揉了揉眼,是筆厭!

同時靈光一閃,有了法子。

“取弟,我們相看兩相厭。你要是不想骨灰跟我難舍難分,就配合我!”

金元取下意識反駁‘你有幾分能為我還不清楚嗎’‘夢隻有在腦子裡做才是好的,說出來比垃圾還不如’,話到喉頭停

住了。金元瑤毫無半分方才氣急敗壞模樣,相反她非常興奮,嘴角上揚自信極了。

她對接下來的事十分有把握。

順著她的目光看到跋山涉水趕過來的筆厭,金元取訝然不已,同時恍然大悟。

兩人對視一眼,一同出手打向地麵。

術法在金元瑤指尖翻轉:“術法,‘行雲流水’。”

劍氣銀刃環繞金元取:“一劍,開道。”

兩股力量相互裹挾著迅猛衝向懸劍空壟閣破開層層火海,露出裡麵左手撐地、單手斜著執劍的筆厭。熱流吹動他齊肩短發,卻絲毫不影響清淡如竹眼神,薄唇微啟,腕轉劍劈。

“一氣吞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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