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樹人早已在外等候。
青楓落癱在躺椅上晃悠,臉上蓋了把展開的扇子,頭上銀飾跟著搖來搖去。
金元瑤氣若遊絲搏取同情,“四叔,救命啊。”
原以為青楓落會立即上前對她噓寒問暖,給她搖旗呐喊、陪她一起譴責兩副麵孔繪海棠。哪知青楓落轉過身眼圈都紅了,陰陽怪氣兒道,“救命?!金元瑤,我恨不得一把掐死你。”
金元瑤一秒收了可憐樣兒,鯉魚打挺兒看向楓樹人: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接到信兒說繪海棠來了‘曉霜楓葉丹’,青楓落以為自己在做夢,激動不已沐浴更衣焚香淨手歡歡喜喜迎了上去。
他沒抱什麼希望,所以這結果簡直是意外之喜。瑤兒,對不起,四叔因小瞧你而感到懊悔不已。
然後他被繪海棠指著鼻子罵了一炷□□夫。
罵完人就走了。
青楓落傷心透頂。
金元瑤小心翼翼道,“三叔都罵你什麼了?”
“三十多條錯,其中有三十條都是跟你相關。”青楓落坐起身,扇子滑到地上,一臉費解,“瑤兒,你都做了什麼,能把三哥氣成這副德行。”
“我?”原來三叔已經看出來她借了四叔術法催動,“我跟金元取打架,找他報仇來著。”
“嗯。”聽著沒什麼特彆的啊。
“他剛好在懸劍空壟閣輪值,
我就拆了懸劍空壟閣。”
“嗯?!”
“誰知道懸劍空壟閣底下藏了密密麻麻的‘海棠成池’,那打起來擦槍走火的,懸劍空壟閣就燒了。邊燒邊下墜,砸塌了飯堂。”
青楓落捂著心口,“我聽說飯堂正連夜重建...沒有弟子傷著吧?”
“沒有。”
青楓落舒了一口氣,“那就好。”
“幸虧二叔來的及時,不然大半個流金劍宗弟子都得死在大爆炸中。眾人死裡逃生,都對二叔感恩戴德呢。”
青楓落已經不想再看見她了。給她幾個術法,竟然鬨出這麼大事情。這要是照三哥早前的性子,非得把他連皮帶骨拆了不可。
話雖如此,楓樹人還是聽話上前給金元瑤處理傷口。
“四叔,你不是說‘海棠成池’是絕無僅有的幾壇嗎,為什麼三叔那裡會有那麼多。”而且名字還挺相近。
“‘海棠成池’是三哥親手所釀,他以前可是個無酒不歡的酒鬼。”青楓落突然笑起來,“那件事後再也看不見酒的影子,我還以為他全砸了。原來還有的剩。”
“哪件事?”金元瑤來了興趣。
青楓落口中的繪海棠肆意張揚、好酒隨性、視規矩為無物,和現在的形象差距實在太大了。男人的蛻變過程最為打動人,繪海棠這‘蛻變’兩個字已經不足以概括,他仿佛回爐重鑄一樣。
“二十年前的事兒了。”青楓落癱回椅子裡,“也罷,你想知道就告訴你吧。省得你去聽那些添油加醋的東西。”
二十年前,流金劍宗和融銀刀宗是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