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取愣了,下意識想反駁,‘不是,我隻是羨慕你、想成為你這樣的人,為此我可以付出任何代價’。話到喉頭停住了,這不正是取而代之!那褪去複製韓逐離的自己,又是誰?
“瑤兒不一樣。雖然又蠢又壞,但她想要什麼、想害誰,從來明明白白寫在臉上。即便上色五花八門,但她是透明的、乾淨的。即便什麼都不做,與她一起招貓鬥狗都令我十分舒心。”
也許韓逐離自己都不知道,說到金元瑤時他疏離嗓音中不經意間流露出的一絲溫柔,“少年天才總是洞察人心的高手,我腳之所踏、目之所及,都太臟了。金元取,你也很臟。”
金元取臉色發白,拳頭在身側握緊。
“筆厭教導你練武,我嘛,幫你練練心。如此也算報答你多年的仰慕。多謝你。”韓逐離微微低頭,做出一個十分有力的‘多謝’動作,然後接下來話,令月行灣一片嘩然。
“執劍師,韓逐離認輸。”
金元取習慣性嘲諷,卻已經喪失戰意,“韓逐離,你有點兒修士的自尊嗎,竟然棄戰而逃。”
“小離...”繪海棠沉吟片刻,有意再勸。
宗主失蹤,少宗主必須確定下來。即便宗主出事兒,隻要少宗主在,流金劍宗就在。這也是少宗主遴選必須進行的原因之一。
流金劍宗少年一代最理智的人就屬他,如果是韓逐離,相信沉巒和青楓落都不會有任何意見。
“執劍師,我的弦線斷了六成,踩到地麵會臟,我很傷心很難受。”說話間韓逐離已經離場,想起什麼對繪海棠道,“我本來就是被金元鋒拉過來湊數的,但如果少宗主是瑤兒,我一定會儘力輔佐。”
同為半道收勢,韓逐離收放自如,金元取滿身罡氣割裂周身地麵樹木。高低立顯。
韓逐離出了月行灣,來的從容去的瀟灑。
林銳煬與金元鋒均在對方眼中看到無可奈何。韓逐離此舉出乎意料,但在情理之中。相交多年,他一直是這眼裡容不得沙的性子。隻是相比年少時,懂得掩藏、學會逆來
順受了。
韓逐離在楊均心頭狠狠敲了一記,真是醍醐灌頂。實力最重要,地位算什麼。修士修煉多年自然是要直抒胸臆才算活得暢快。
金元瑾早奔至金元取身邊為他擦血療傷,贏了戰鬥輸了戰意,一時竟不知如何安慰。
韓逐離的風采令人神往。段絕按住嗡鳴的‘彆驚’,熱血鼓噪著心跳在耳邊響起。終有一天,他也能不再受製於任何人、任何事。
金元瑤捂著嘴巴感動到眼淚汪汪,冷清冷性又毒舌的韓逐離對她評價竟然這麼高。她就說林銳煬沒說謊,他們因為愛才與她一同玩耍。
一秒看穿她在想什麼的林銳煬氣笑了,遠遠地指著金元瑤對金元鋒展示自家拿不出手的師妹,“就是她,金元瑤,我常跟你說的世上竟有如此厚臉皮之人。自我感覺極其良好,反話能當正話聽,說她幾句好的準得上天。”
金元鋒一愣,斂唇一笑,如冰雪消融。
金元瑤揉揉耳朵。啊,一定是感情太豐沛的緣故,耳朵好像聽見什麼聲響。包括但不限於有人在損她,一定是這樣!
事已至此,執劍師繪海棠歎一聲氣,執筆記錄。
第三場,金元瑤對金元瑾。
上場前,林銳煬悄悄跑到金元瑤身邊,金元瑤彆提多高興了,“師兄,你來給我加油啦。”
“加什麼油,你忘了兩年前金元瑾把你按在地上當孫子打的事兒了。融銀刀宗兩年之行,她不斷在實戰中提高修為。你呢!跟著我和韓逐離好吃懶做無所事事。你拿什麼贏她。”林銳煬開始後悔平日為什麼不多盯著她修煉,如此今日便能少挨一份疼。
“瑤兒,若是堅持不住,就大聲認輸。師兄不嫌你丟人,啊。”林銳煬憂心不已揉揉金元瑤臉蛋,他腦子裡已經有金元瑤被打的青紫交加的畫麵,嘶,心頭抽疼。
“你自己也彆嫌丟人。聽師兄的話,這世上可以和性命相提並論的東西並不存在。該認輸就認輸。”林銳煬追在金元瑤身後老媽子似地叮囑,她進場了他在背後叫,凶狠目光環視諸位,“要是月行灣誰敢笑話你,有一個算一個,流金劍宗右護法林銳煬絕對報複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