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桑,謝謝你配合我取燈盞。”
李環山提著燈盞站起,他腳邊,無數血吻蝶爭先恐後覆蓋住葉桑。
葉桑很快咽了氣,死時雙目瞠圓不可置信。
閣樓。
沒了燈盞,血吻蝶越來越多。金元瑤一行人被逼至閣樓後方。金元瑤陣術疊加出結界套住三人,希望在葉桑李環山回來前,能多撐一會兒是一會兒。
突然,血吻蝶散開。
“回來了!”三人驚喜道,同時發揮最後氣力躍進閣樓。
隻要進入閣樓,燈盞在,血吻蝶就毫無威脅。
“李環山,隻有你一個人?葉桑呢?”金元瑤說完便察覺到不對勁,然而晚了一步,李環山突如其來一掌風打到她肩上,將人打出閣樓。
“姐姐!”颯清心頭一涼,施展術法幻化出漫天白霜成屏障精準攬住金元瑤,“‘霜屏’!”
幸好趕上了。
“李環山,你把葉桑怎麼樣了。”金元瑤回到閣樓。
“殺了。隻有一個人能出‘見芳菲’,那就是我。”李環山二指並攏抬起,劍氣包裹閣樓隔絕金元瑤段絕颯清。
舉著燈盞走到妃色長裙女子眼前,“我取悅你了,讓我離開。”
血吻蝶在燈盞中撲閃著翅膀,燈盞泛著暖色黃光,映在妃色長裙女子臉上。她哭了。
能離開了!
太好了!莫名其妙被卷到這裡,多次死生一線,幸虧他機敏、當機立斷裝傻充愣騙人送死,才換得此
刻生機。
李環山心中一喜。唇角上揚到一半,卻因妃色長裙女子袖管穿透胸口而停滯。
眼睜睜看著血爭先恐後湧出身體,李環山拚了命想堵卻無能為力,“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一切都是對的,沒有哪步出了問題,為什麼死的是我!”
李環山死不瞑目。
一米八幾的身子布娃娃一樣掛在妃色長裙女子袖管上。
“怎麼可能!”
沒了李環山阻擋,金元瑤三人輕鬆進了閣樓,取下燈盞。
她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暫時從血吻蝶手裡保住性命,可這妃色長裙女子要如何應付。
她胸有成竹想出的計策沒有用。感覺有被打擊到。
“金元瑤,安心。”段絕毫不意外看到李環山的死,“裝了血吻蝶的燈盞能讓我們出去。注意防範妃色長裙女子的攻擊,儘量多拖延一會兒。”
“怎麼說?”金元瑤回光返照。
段絕不答反問,“你認為現在是什麼時辰?”
“午時、不,看日頭應該有午時過一刻,怎麼了?”說完金元瑤就反應過來不對,這裡是白天,但他們進來時是夜晚子時,“等等,按照原來的時間線,應該快到辰時了吧。”
在流金劍宗時,林銳煬韓逐離隻要沒事兒就一定會盯著她修煉。辰時準點兒給她從被窩挖出來,金元瑤這具身體還因此養成了生物鐘。
確認過生物鐘,是辰時沒有錯,“是辰時。”
“‘耿耿星河欲曙天’,畫中人一直在等夜儘天明。這個時刻,就是辰時。”段絕拖著金元瑤颯清站在妃色長裙女子身前,手提燈盞,“我猜啊,在辰時提著血吻蝶燈盞,才是取悅你的正確方試。”
“我,取悅你了嗎。”段絕道。
妃色長裙女子流淚,空檔的袖管捧起血吻蝶燈盞。
眼淚滴到燈盞上,這方天地逐漸裂開蜘蛛紋,很快潰散成片。
天邊浮現青色魚肚白,靜靜注視身下這延綿十裡牡丹成池。
“出、出來了!”金元瑤喃喃道,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
“姐姐,你好厲害!怎麼想出隻有在辰時才能用血吻蝶燈盞取悅妃色長裙女子的辦法。”颯清兩眼亮星星崇拜至極看著金元瑤。
段絕?誰?入不了眼謝謝!姐姐天下無敵
,姐姐最棒!
為防禦妃色長裙女子攻擊,用了不少靈力,內丹嚴重損耗。段絕坐下調息,金元瑤一把提起段絕衣領,“你早就知道必須在辰時發動才有用?”
“多早算早。”段絕歪了腦袋思索,“哦,如果是葉桑點評畫時,那確實挺早的。他對‘欲曙天’三個字的解讀,我印象深刻。說來,我們全身而退,各方麵都得感謝他。”
“所以,你承認隱瞞部分信息,推李環山去死?”
“他若不動貪心,就不會死。金元瑤,你搞清楚,不是我推他死,是他自己找死。”段絕盯著胸前揪皺衣領的白淨小手,“你這是在怪我?”
“沒啦,就是覺得你心思縝密。那種逼命情況下還能分出心思給人挖坑,有點兒瘮得慌。”段絕這手釜底抽薪做得令人拍案叫絕,作為同伴簡直躺贏,“但是,你做得太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