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藥相師也配提臨川遙星的名字。”夏老頭子十分嫌惡,“他為了淩風害了臨川遙星一生,這筆賬我遲早會算。”
什麼樣的深仇大恨,能讓夏老頭子聽見‘藥相師’三個字就氣得跳腳。
夏老頭子轉身離去,隻留聲音在空中,“夠了,我不想再聽見這個名字。三日後來此地,用淩風的人頭交換‘梅下三陣’。”
“就這麼說定了。”金元瑤對著夏老頭子背影喊。
颯清圍觀很久,湊過來憂心忡忡,“姐姐,那位藥相師不是個好相處的,貿然與他結仇,我怕你會有危險。”
“放心,我有分寸。”
原書在流金劍宗身上著墨不多,連流金三師都是一筆帶過的人物。滿腦子的劇情壓根派不上用場,金元瑤因此一直過著本土女配修真日常的生活。
黑沼不度危機四伏,但很多名字耳熟能詳。見到藥相師的一瞬間,金元瑤突然意識到,她沉浸了幾個月的金手指終於要有用武之地了。
藥相師腿廢之後,‘見芳菲’的勢力幾乎被另外四位黑皇帝瓜分殆儘。同為五皇之一的藥相師生來尊貴又恃‘強’而驕,如何能忍得了這種侮辱。
甫一踏入‘見芳菲’,陌生的地方和陡然上升的防備心迫使‘萬物有言’開啟。
金元瑤‘俯視’‘見芳菲’及其中唯一的活人藥相師,自然沒有錯過對方放在輪椅扶手上突然收緊的五指和換瞬即逝的嫌惡。那是一種對外來入侵的不速之客的排斥。
她沒有臨川遙星的性格,但她知道怎麼治好他的腿。拉攏藥相師,藥相師是她和昏迷不醒的段絕、年少無知的颯清頭頂最能遮風擋雨的保護傘。
“肚子餓了,我要去找點兒吃的,要不要一起來。”
“要!”颯清展露今天第一次笑顏,又遲疑道,“但是我都找過了,五公子廟沒有吃的,連廚房都沒有誒。那老頭是每天在喝西北風麼!”
“哈哈哈那就讓他喝,我們去吃香的喝辣的。走吧。”金元瑤牽著颯清出了五公子廟,“說起來,我已經七天都沒有吃最愛的棗泥酥了,想念。”
想念每天這個時候提糕點回來的筆厭,想念耳提麵命絮絮叨叨的兩位
師兄,想念在千燈樓一邊修煉一邊男男混合三打的日子,想念糟心的弟弟妹妹。
“啊,我也想念小雞小鳥小蚯蚓。”啊,眼淚不爭氣地從嘴裡流出來了。‘嘶溜’吸回去。
颯清還這麼小,驟然失去親人,她一定比自己還要痛苦。金元瑤覺得她得安慰一下。
“那什麼,會有仙人替婆婆愛你。”
“仙人是姐姐嗎?”颯清抿唇笑道。
“呃,姐姐遠遠不夠格當仙人啊。但包括姐姐在內,以後還會有更多人愛你。婆婆離開了,你得到的愛卻不會少。所以,彆傷心。”說來慚愧,憑她的心性和修為要是能成仙,那全天下一大半宗門可以全宗飛升。
“我不傷心。隻要姐姐在,我就會很開心。”
金元瑤被盯得不好意思,麵紅耳赤。孩子難得有上進心思,鼓勵和支持是必不可少滴,“好啊,我們一起努力當仙人。說起來,來的時候我好像看見有野果林來著。”
金元瑤跟著記憶走到一片落葉林邊,果然找到果子。嘗了一下,半酸不甜,但裹腹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挑了個幾個最大最紅的給颯清,剩下的和段絕均分。
一回頭,麵上的笑臉轉瞬成為‘呐喊’同款表情。衣擺兜住的果子咕嚕嚕滾一地。
颯清這孩子乖巧蹲在地上,手腕執發簪七轉,各個各樣花花綠綠天上飛的草裡跑的在她身前堆成小土包。利落摘頭放血,攢滿三杯樹葉折成漏鬥狀的容器,一杯敬天,二杯叩地,第三杯歡歡喜喜遞給金元瑤。
“嘻嘻姐姐給你,比肉補。”
金元瑤:......以為你是嬌花,結果是朵霸王花。
這孩子野外求生技能滿點了啊。擦,好奇她家裡是怎麼教小孩的。
颯清不聲不響吞食剩下的,金元瑤怎麼都下不了這個口。但是不吃又糟蹋孩子一番心意。
那叫一個猶豫遲疑啊,反複做心理建設。不就是吃了個還沒凝固的血豆腐麼,上輩子鴨血粉絲湯沒少入嘴,擱這兒矯情啥呢。
“姐姐是仙人,那我以後就當仙人座下的抱劍童子。姐姐做魔修,我就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為姐姐開路渡航。”颯清搖搖頭,眉開眼笑,眼裡隻有一個金元瑤,“姐姐,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
媽
耶,好感動!為了這段話也得咬咬牙一口悶下去!
“誰在那兒?”遠處一個聲音嚴厲道。
金元瑤嚇得一個激靈,到唇邊的血糊了一嘴。颯清警惕站起來。
四個人執劍而來,麵露詫異,“生麵孔!帶回臨川殿交給殿主。”
“怎麼可能?!紅梅傲雪上次投人,還是二十年前的崇山宗弟子。黑沼不度是囚籠,又不是風景勝地,怎麼會有生麵孔。我看是誰家小孩長大了吧。”
“等等。藥相師的‘見芳菲’外這幾年多了不少‘蝶作秀’,大多是生麵孔。我覺得,她們是從‘見芳菲’出來的。”一個男人低頭沉思一會兒,道,“小丫頭,我問你,‘見芳菲’是不是有地方和外界連接?”
和、外、界、連、接!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