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厭就是根油鹽不進的木頭,不知道他是否從月明驚西第九宮手裡逃出。但我想禍害遺千年,他應該還活著。”
兩人絮絮叨叨,金元瑤走在前麵等地不耐煩。
兩個大男人,有什麼話不能開誠布公地說,非得湊到一起交頭接耳膩膩歪歪。氣氛還親密無間。搞得她一直在憂心自己是不是無意間做了電燈泡。
不要啊,這樣太尷尬。
單手叉腰,架勢如潑婦罵街,“你們不能走快點兒嗎?蛆都要比你們蠕動得快。藥相師,你說要快點兒去見覓丹華,我覺得等咱們走到,覓丹華都老死了,風化到骨頭也不剩。”
藥相師率先轉頭,滿臉歉意,腳下一柄青色長峰浮起,“抱歉,這就來了。接下的路就禦劍飛行吧。”
“啊?現在不怕戚寒的人偷聽了?”金元瑤左右看了看,刻意壓低聲音,作態宛如做賊。
“哈哈哈,不怕。我的劍很快。”藥相師道。段絕腳踏彆驚徐徐升起,懶得聽這對討厭的師徒廢話,一溜煙兒人影都沒了。
金元瑤遙望著背影疑惑道,“你告訴覓丹華方位了?”
“說了個錯的。”
“那他跑丟怎麼辦?”
“我就沒想讓他跟來。”藥相師二指並起施法,劍跑到金元瑤腳下帶著她一起走。
“哦,那覓丹華一定非常難纏。”金元瑤點點頭。怕段絕意識到回頭,抓著藥相師衣擺駕馬一樣催促著快走。
藥相師‘咦’了一聲,“你對我倒是信任,不怕我害你性命嗎?你又怎麼知道覓丹華難纏?”
“我一次次信任你,你倒是一次次試探我對你的信任能到什麼程度。你這話真叫我傷透了心啊。藥相師,你怎麼對得起我一片赤誠啊。”金元瑤西子捧心故作姿態,擺了兩下衣袖作勢要抹眼淚。
餘光瞥到腳下快速後退到殘影都糊成色卡的景象,靈魂一聲雞叫‘媽耶’從捏尖的嗓子裡猝不及防嚎出來。抖著唇道,“好好好快!你不是操縱血吻蝶的個中翹楚麼,怎麼禦劍飛行也這麼有一套。”
“我劍蝶雙修啊。”
啊,劍術修不好的話,也不會有那十裡開外紫雷平山的一幕。
金元瑤誇他,“專精一道就很難了。蝶修上你深不可測,作為劍修的修為也不弱於蝶修。真厲害啊。”
“哈哈哈好說,這年頭沒個業餘愛好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斷文識字啊。”
後來金元瑤才知道,藥相師作為劍修死過一次,拋屍血吻蝶穀。他死時不甘,於是惡念滋生,甘心獻祭出全身給漫天血吻蝶換取再生。然後,耗費一百年反製血吻蝶、修蝶道。
成為劍蝶雙修的天才道者後沒得意多久,一場大雨落敗於晴涼不垢之手。為追隨他拜入月明驚西第一宮,成為第一宮最利的刀之一。
藥相師拍了拍她的頭,“你還沒回答我,為何覺得覓丹華難纏。”
“我沒見過覓丹華,是敵是友得深入了解後才知道。就假設他是敵人吧。蟻多咬死象是亙古不變的真理。按理說我們人越多,麵對覓丹華就越有利。你偏生反其道而行。”
金元瑤挽者藥相師的胳膊不肯鬆手,生怕一個不小心掉下去,媽耶,太高了太高了。舔舔枯燥無血色的唇繼續道,“要麼你要害我,有意調虎離山,當然我信你不會這麼做。要麼就是覓丹華的功法偏向奪身攝魂一類,帶著同伴反而會束手束腳,造成不該有的內耗。”
“嗯,繼續。”藥相師斂眉,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勾。顯然很愉悅。
她的說法十有八、九是對的。
“繼續就是,咱們下去走路吧。或者化光而行。”金元瑤掀起裙角給他看,腿軟成麵條癱在劍上,哭唧唧道,“我好怕啊,你行行好繞了我吧。不然我就捏聯結咒把段絕喚回來。”
嘖,不學好!還懂得威脅人了。
“看兩眼就能有所頓悟的絕佳劍意,彆人哭著喊著上趕著求著看。到你這兒還得我追著你捧到你麵前,你竟然還避如蛇蠍。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藥相師歎口氣兒。
“那就彆說了嘛,先降下來。”
金元瑤說了半天都沒見他動搖,失望但不意外。以至於藥相師緩緩降下劍速時,她以為他轉性了,恨不得對他親親抱抱舉高高。
藥相師側身避開鹹、豬、手,幽幽道,“到了,花生城。覓丹華的地盤。”
花生城,好樸實的名字。覓丹華莫不是個種植花生好手。
啊,想吃花生了。吸溜兒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