絹上書扯著覓丹華衣領一把拎起來,一巴掌扇歪臉,“你發什麼瘋。我說讓你走,你聽不到麼!你以為如霄以身為餌引開神鴉社鼓是為了什麼,為了給你清理路障為了你能活。你這番作態是把他的心意往泥裡踐踏。”
覓丹華突然狂躁一拳打得絹上書踉蹌幾步,捂著肚子麵色痛苦蒼白。絹上書修為差身子弱,毫不誇張地說,他一拳下來絹上書會死。
“你、”做什麼?在話出口氣前,絹上書‘哇’地嘔出一口血。
“你害死如霄,絹上書。”覓丹華喘著粗氣兒,手背胡亂抹一把因怒火衝心而溢出口鼻的血跡。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調了長寧琴琴弦,神鴉社鼓是你有意圖招來得。你多聰明啊,早就猜到如霄是彆清風和姬玄傲雪的孩子,血液對神鴉社鼓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你也摸清如霄是什麼性格。於是你設計讓他一步步走入陷阱,就是為了他能在紅梅傲雪撤去後為護我們以身為餌引開神鴉社鼓。”
“而我,成了你編織好話的共犯。絹上書,你對如霄,對當前事兒,沒有一絲愧疚嗎?”
絹上書聽了這話,沉默不語。
良久才道,“你能活,黑沼不度保存戰力,我們仍有機會使黑沼再度。這樣不好嗎?”
“我寧願你說你從沒想到是這種後果!”覓丹華猩紅著眼低吼道。絹上書執著於目標,但若是方法同伴不讚成,他便會默默調整直到眾人和計劃本身都滿意。
目標明確、但會為同伴妥協,嘴硬心軟,窮儘人事而聽天命,這才是絹上書。
現在的絹上書十分陌生,且冷心冷情,他會為了活命推同伴去死。
“現在是如霄,下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你準備推誰去送死。我,藥相師,臨川君日,臨川皇月還是臨川遙星!絹上書,你沒有心。”
麵對覓丹華的指控,絹上書不置一詞,隻道,“沒有抱著傷亡結果的戰鬥不過是故作姿態,戰鬥之後黑沼再度、新生一代可以自由出入,為了這個結果我能付出一切。彆說今日是如霄,便是你,我也毫不猶豫犧牲。”
“若有一天我的人頭能派上用場,我立即割下頭顱,親自端到你手上。”
這一番不近人情的說辭令覓丹華氣笑了,直點頭道,“好好好,你夠魄力你能成霸業你最厲害。但我要警告你,總有一天你會眾叛親離。照你的性子,那天不會遠了。”
“等那天來臨時在說來臨時的話吧。現在,離開!”絹上書抓了一把丹藥塞進在嘴裡,背起覓丹華一路迅疾而行離開中心台。
覓丹華出品的丹藥各個都是精品,饒是他努力抗爭抵抗絹上書,在藥效發揮期間也不過是螳臂當車,在絹上書手裡連破布娃娃都不如。隻能乖乖被扛著走。
兩人行至埋屍江與黑沼不度的交界邊處,突然周圍無數喊打喊殺聲,將二人圍得水泄不通。
舞陽閃身而至,笑道,“覓丹華,我就知道中心台困不住你,於是早早地埋伏在這裡等你。看在相逢即是有緣的份上,告訴我你們是如何從神鴉社鼓手裡脫身的。”
一提到這個事兒,覓丹華就得炸。
可惜他現在全身隻有眼珠子和嘴皮子動得利索,還不想在外人麵前說絹上書的不是,於是隻能對著舞陽怒目而視。
他不說,絹上書本來就是能點頭絕不動嘴皮子的人,也不會說。舞陽失落不已。
“不想說就算了吧,是我沒緣知曉呢。”舞陽泫然欲泣,很快調整好心情,“今日,你,絹上書,共赴陰曹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