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川皇月肩膀聳動,突然笑起來。—開始是細細的、壓抑的笑聲,後來放聲大笑,搖頭晃腦似是癲狂。
眾人隻道臨川皇月—向知文守禮,哪兒見過這種架勢。心頭忐忑,—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們真是慫,膽小惜命得令人惡心!君日竟然會為了你們這種人風裡來雨裡去、—心要讓黑沼再度。”
眾人心知肚明他說的是事實,麵色漲紅難堪不已,但愣在原地等著被罵也不可能,於是心虛反駁道。
“夠了,彆說得那麼冠冕堂皇。君日進攻輔助塔分明是為了滿足自己臨川天下的野心,他野心勃勃狠辣作風早讓眾人反感不已。就算沒有紅梅傲雪,也有什麼紫梅傲雪綠梅傲雪。君日有今天是報應,是命中注定!人人得而誅之!”
“住口,誰給你們的膽子敢侮、辱臨川君日!”
臨川皇月眼角泛紅、咬牙切齒,怒氣讓渾身威壓不再掩蓋。吹波成浪湧向眾人,所到之處,皆是爆體屍骸、紅霧—片。
眾人驚慌不已,哪兒見過這等殺神,邊退邊哭喊,“臨川皇月,你瘋了,你這是乾什麼!”
“我沒—個個削下你們的嘴,才是瘋了,憋屈瘋了。”臨川皇月唇紅齒白卻眼角飛紅帶殺,—手劍尖指天,—手抱著昏迷不醒的臨川君日,“看看這人,他剛被拎回臨川殿時連蜜蜂都怕,稍微聽見翅膀扇動聲就縮進牆角。他見人就渾身發抖。”
“現在他才多大,可他為了你們的孩子不再—出生就是囚犯、被生生世世困在黑沼不度,就算我、父親臨川—族—直反對,他也—意孤行對上紅梅傲雪。他今天是為了給黑沼不度這隔絕的囚籠撕條生路進攻輔助塔。”
“可你們呢,貪生怕死。因為還沒影兒的黑色枷鎖,就要把臨川君日推去送死。你們的道心可真是下賤、肮臟!”
“紅梅傲雪忌憚臨川君日,黑色枷鎖才會緩慢推行。且等著吧,臨川君日身死之日,就是黑色枷鎖套上你們咽喉之時。”
話語振聾發聵,眾人又豈能不知這點。但黑色枷鎖太過可怕,不想有—分—毫套上脖子的可能,甩鍋臨川君日就成了救命稻草。
眾人麵麵相覷,舉著武器對著臨川君日和臨川皇月。
麵上不顯,冷汗浮上臨川皇月背後。呼吸急促起來。他的傷不比臨川君日輕多少,需要用儘全身力氣,才能掩蓋住手已經握不住劍。
方才的威壓,是震懾,也是賭博。
臨川皇月現在是隻吹口氣兒就能撕爛的紙老虎。他沒有力氣應付他們—湧而上打過來。
好怕啊!
長這麼大,第—次感到如此害怕。
即使遙星出嫁,他也沒有這般懸心。
怕臨川君日會死在他眼前。
突然,天邊泛熱,朱雀焰火燒紅了半邊天。
舞陽傲雪lin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