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相師微微詫異。
金元瑤回來,“他怎麼了?”
“不知道,剛才在生氣來著,我已經安撫好了。對了,並非是口渴,那也許是肚子餓。”彆曉儒抽出腰間的傘撐開,傘骨處用紅線拴了長條竹筒。竹筒口子打開,各種吃食嘩啦啦落了桌,很快冒尖。
“這些差不多夠了吧。”彆曉儒食指勾緊紅繩收,竹筒封口,傘‘啪’地聲合上順手插回腰間。笑道,“不用跟我客氣,起吃。覓丹華,快來。”
瓜果蜜餞、肉脯包子、點心米糕......品種極其豐富,覓丹華目瞪口呆,藥相師眼底閃過詫異,金元瑤已經開始上下其手、猛咽幾次口水。
“哇,有你的日子定很美味。”自從離開流金劍宗就沒吃過頓好的,這些吃的真令人心情舒暢。就是入嘴味道差了些,普通......不、應該說是難吃。
米糕又乾又硬,蜜餞肉乾醃過頭,不是甜膩就是齁鹹......金元瑤進食速度逐漸慢下來。
“是不是很好吃?我收集了很多年才得到的,都是珍品,彆浪費,都吃都吃。”彆曉儒笑眼眯眯,寶貝死他這兜東西。
“飽了,很飽了。你自己留些吃。”金元瑤抄起茶壺猛灌口水把卡在喉嚨的蜜餞咽下去。擔憂不已望向彆曉儒,審美偏差得大到什麼程度啊。這孩子沒救了。
覓丹華非常給麵子,大快朵頤。看在美食的麵子上決定繼續跟他做朋友。
藥相師默默吐掉差點兒硌掉牙齒的米糕,將剩下半塊放回桌子上。
“你不吃了?剩下的給我,我留起來,下次可以泡肉湯。”彆曉儒眼尖注意到,迅速回收。
藥相師按住他伸過來的胳膊,彆曉儒收不回去,麵帶疑惑,“嗯?”
“你傘骨上的竹筒哪兒來的?我瞧著有些眼熟。”
“你說這個嗎?撿的。”彆曉儒打開傘遞給藥相師,回想,“大概十五年前吧,我在輔助塔塔底救了個奄奄息的中年男人,背他回我的懸崖小屋。他好了後想殺我奪我的屋子,打鬥間不小心失足墜落懸崖。這竹筒是他的,為了紀念年少無知的自己,我直帶在身邊。”
“是麼,那你可真走運。這竹筒通透如玉,花紋是極為罕見的般若梵文,這應該是數數二的空間係法器‘枝流葉布’。‘枝流葉布’曾是仙沿音宗的鎮宗之寶,三百年前被盜,失去鎮宗之寶的仙沿音宗如鷹折翼,沒過幾年就全宗覆滅。”
藥相師垂下眸子揚起,將傘歸還,“你撿到彆人苦修十世都修不來的大機緣啊。”
“你說真的?那我真是走運。”彆曉儒臉上直帶笑,沒見有多驚,也不是非常喜。
段絕和颯清坐在凳子後麵,抓了把瓜子邊磕邊吃。
金元瑤要了小撮跟著磕,“呦嗬,還是紅糖味兒的,哪兒來的。”
颯清下巴點了點彆曉儒,“他口袋裡摸出來的,姐姐多拿點兒,我還有很多。彆曉儒真不夠意思,好吃的瓜子自己留著,剩菜剩飯放進寶貝竹筒裡誆我們說是好物。”
方才路上餓了,彆曉儒拍著胸脯說要給同伴們最好的。段絕颯清期待不已,結果他寶貝竹筒裡倒出來的全是這種隔夜吃食。於是兩人拿了彆曉儒身上所有瓜子路磕。
“臨川皇月你要嗎?給你把。”
金元瑤抓了把給臨川皇月,臨川皇月捧著這堆細碎的‘小石子’有些手足無措。硬挺的外殼意外得脆,捏就碎,當暗器都嫌軟。捏完指間發黏,有絲絲甜味兒。是吃的?
“你沒吃過?我教你。”金元瑤握著他兩根手指,點點教他剝殼、取仁,再放進嘴裡。
臨川皇月在她手上寫‘好吃’。
然後擠在她身邊的小凳子上,歡歡樂樂給金元瑤剝了茶碗的瓜子仁。
“金元瑤。”覓丹華開口道。
“嗯?”
覓丹華撩起衣擺,左手放在左膝蓋上,右膝接地,首次低下高貴的頭顱,“在你離開黑沼不度之前,我願奉你為主,直至名劍折損、道消人亡。”二指並攏,取出滴心頭血,他深吸口氣兒,仰頭道,“所以,放心大膽地使用我吧,我能拚上切,讓黑沼再度。”
藥相師、臨川皇月、彆曉儒同他站在側。
金元瑤手上緞帶吸收了心頭血,雙手交疊放在心頭,躬身還禮,“金元瑤定不負眾望。”
三日後。
藥相師負責座輔助塔。
覓丹華負責座輔助塔。
臨川皇月負責座輔助塔,但他不願意離開金元瑤,所以金元瑤與他同行。
彆曉儒、段絕負責座輔助塔。
四人帶領的隊伍將在中心台再次集結。然後,攻破它,離開黑沼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