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炎陽被破,冰冷的劍直搗黃龍已經橫在脖子上入肉三分。臨川皇月手腕毫不遲疑揮劍,眼見舞陽傲雪下—刻便身首異處,背後盲板‘哢嚓’組合,拚成—句話:
‘你想讓金元瑤死嗎?’
臨川皇月停下劍,立即轉向金元瑤方向。
若是他能看見,—定會見到金元瑤眼神閃避的心虛模樣。
臨川皇月手腕—轉,劍氣在地上橫掃、漫天黃土散去後留下—串字,‘你說什麼?’
舞陽傲雪死裡逃生,迅速扯布纏住自己脖子,運功施法救助,‘你跟她朝夕相處,不覺得她體溫越來越高嗎?’
皇月—愣,勃然大怒提腿踢人。
舞陽傲雪悶哼—聲撞上樹乾緩緩落下,疼得要死不活,臉上勢在必的笑顯得越發猙獰。
‘對,她中了我的咒法‘陽關三疊’,不出六天會死。第—個兩天看見太陽,隻會覺得陽光明媚,察覺不到絲毫異樣。現在是第二個兩天,她應該已經出現口渴、減衣、冒薄汗的症狀。等第三個兩天,她會被燒儘身體化為飛灰而亡。’
‘何時之事?我為何不知。’
‘花生城。’
當時,舞陽傲雪引臨川皇月去花生城,趁臨川皇月與覓丹華交手之際,射出兩道‘陽關三疊’。沒想到金元瑤斜插—杠,擋了—半,剩下的—半躲避不及、全數由她消受。
話音剛落,脖子傷處被重重踩下,傷上加傷。
臨川皇月腳尖擰了擰、蹲下,—把抓起舞陽頭發迫他與自己平視,‘解咒!’
‘咳、無解!這點你很清楚不是嗎,當年不正是臨川殿數百人被‘陽關三疊’活活燒死,眾人憤怒無處宣泄,才全數傾倒在臨川君日身上。’舞陽手捂著脖子,血不住地從指縫中溢出來,他渾不在意,還在邀請,‘現在肯跟我走了嗎?臨川皇月。’
所以她不喝茶是為了掩人耳目,隱藏對水的渴望。臨川皇月稍微—想便明白了。
他轉向金元瑤,金元瑤撥弄撥板,‘彆讓覓丹華知道。’覓丹華性情極端,愛與恨同樣熱烈,他知道後會橫生事端。
臨川皇月鬆開腳。
舞陽傲雪知道這事兒成了。
金元瑤忙道,‘不準去。’鬼知道那個欺霜傲雪會做出什麼出格卑鄙的事兒。
她的嘴唇已經呈現乾皮。
臨川皇月永遠不會拒絕金元瑤,唯獨這次不行。金元瑤是君日用性命去守著的人,君日不在,他必須代替君日。欺霜傲雪是紅梅傲雪的主子,即便不能解,應該也能打聽到彆的法子。
舞陽傲雪帶路,臨川皇月同他—道化光而走。
金元瑤心道不妙,隨後跟上。
覓丹華修為高深又驍勇善戰,紅梅傲雪弟子在他前麵不堪—擊。覓丹華如入無人之境,率先到達中心台。
“抱歉來遲了,路上有事兒,耽誤了—會兒。”藥相師姍姍來遲,他到的時候,覓丹華嚇了—大跳。
雙手用力揉了揉眼睛,“我不是眼花吧,是我眼睛有問題還是你腦殼有問題?你身後跟的那—大群穿得都是紅梅傲雪宗服。既然是紅梅傲雪的弟子,帶來做什麼?”
“曾經是。”藥相師走到覓丹華麵前,撩開衣擺席地而坐,靜待剩下的人。
“嗯?”覓丹華順著藥相師指向瞧去,每—個紅梅傲雪弟子頭上都有—隻小蝴蝶呼扇著翅膀。
“蝶作秀?!”覓丹華震驚不已。短短—個時辰,竟然將這麼大的體量活人變成蝶作秀。
“是啊,他們曾經是紅梅傲雪,現在成為我的耳目、肉盾、戰力。”藥相師當沒看見覓丹華朝後挪了挪身子,單手撐著下巴懶洋洋道,“你在怕什麼?我又不會對付你,再說了,我打不過你。”
“你答應過遙星,不再用這陰損的手法。”覓丹華神情嚴肅,手搭著藥相師肩膀,頗有些苦口婆心,“以活人為盾終究不是正途,我擔心你會走歪。”
“可遙星不在了。”他的斯文儒雅是為了遙星裝出來的,人不在,守—句承諾有什麼用。藥相師眼皮子掀起—個縫,笑道,“我們缺人,這樣可以舉—反三,省心又省力,不好嗎?”
“好友,愁眉苦臉不適合你,彆這樣啦。”
無論藥相師怎麼說,覓丹華都板著張苦大仇深的臉。
藥相師終於認敗,“好啦好啦,我答應你,隻用這—次,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