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一出,藍鶴便明白了對方來意。想跟自己作對,保金元瑤。
藍鶴說,“連澄,金元瑤殺了我兒。藍逸是你看著長大的,請你做個見證殺了金元瑤,免得讓藍逸抱恨黃泉。”
“誒,說你呢,金元瑤。”連澄視線在藍鶴和金元瑤之間來回,“家主說你殺了藍逸,你認不認罪?”
還以為是一路的,原來不是。那就是來救她的。
金元瑤忙搖頭道,“不認不認,我沒有殺藍逸。坊間都傳是審判者殺的,但是我覺得藍逸這麼優秀,怎麼會是品行不端的人呢。一定是有人冒充審判者殺了藍逸。”
“家主你看,她說不是她殺的。我覺得她不是個說謊的人,而且藍逸是我的後輩,他無辜橫死我也不願意殺人者法外逍遙。你就給她一次機會證明自己吧。”連澄笑眯眯說,“藍逸身死,藍家武力儲備不免缺失。這樣吧,你挑三個資質不錯的藍家少年一輩送到澄江一道,我替你調、教調、教。”
金元瑤換三名藍家弟子接受名師教導的機會。
藍鶴喝茶動作一頓,有了興趣,但是麵子上還得裝一裝,“南部戰事吃緊,要連澄撥冗教弟子,太過麻煩你了。連澄是紅梅傲雪有史以來天賦最高的弟子,能得你教導實乃三生有幸。但是藍家弟子資有限,怕是學不了多少。”
明明想要,乾脆利落地換不好麼。裝這兩下有意思麼。連澄喝了口茶水,擺擺手道,“不礙事的,修為講究同根同源。我的修為來自藍家藏書樓,教導他們再好不過。”
“那就有勞連澄了。”藍鶴擺手,藍家眾人收了劍,讓開一條路,“金元瑤,我本意是要殺你。但是連澄相信你,我看在他的麵子上給你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三天,最多三天,我要看到殺死藍逸的凶手。”
金元瑤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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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江一道。
金元瑤抱拳拱手對連澄道,“多謝連澄救我出藍鶴魔掌。”
連澄擺擺手,“你是皇月的好友、姬玄家兒子的朋友,說起來還是我徒弟的‘幫凶’,藍鶴前腳定你罪後腳就能找我徒弟的麻煩,不幫你說不過去。”
“多謝你。”金元瑤說。
“彆光多謝啊,我看你有好些問題想問我,問吧。”
“連澄,審判者到底是什麼地位。穆如清說他在紅梅傲雪至高無上不容置疑,我信她不會說謊,但是藍家對審判者不屑一顧,藍鶴堅信另有他人殺了藍逸。”金元瑤有些疑惑。
“你注意到這點啦。輔事考核第一部分選前十名,但是前十名出身複雜又人心隔肚皮,紅梅傲雪怎麼會讓有異心的人擔任輔事一職掌管半個紅梅傲雪。所以,審判者應運而生,專門處理不需要的人。”連澄單手支著腦袋,笑意盈盈地看著金元瑤,“包裹他、偽裝他、再給他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和至高無上的權利,再加上時間的發酵,自然可以大搖大擺地殺人。人嘛,常常被‘一如往常’所騙而不自知。”
竟然是如此。金元瑤背後冷汗濕了一片裡衣。
連澄豎起食指比在唇中心,做了一個“噓”的動作,“這個秘密隻有欺霜、我、姬玄和藍鶴知道,傳出去會大亂的。你可彆說出去啊。”
金元瑤想要一個沒聽過這句話的耳朵。
“藍鶴不會讓人殺掉自己兒子,所以一定有人假借審判者的手殺了藍逸。我和君憐我與藍逸結仇,又互放狠話,所以是最大嫌疑的殺人者。”金元瑤很快想清來龍去脈。
難怪藍家針對她,她要是藍家家主也會第一時間懷疑最近結仇的人。
“是呀。幸好藍鶴垂涎我的功能很久了,否則你不會這麼利落被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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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元瑤說,“我曾聽二叔、呃、沉巒講過,藍家藏書樓記載著紅梅傲雪有史以來所有修為秘籍,藍家因此屹立不倒,是真的嗎?那為什麼藍家人不自己教弟子,要你來教?”
“是真的。因為我天賦好啊。”連澄自己誇自己有些不好意思,有些害羞,臉蛋飄粉,“藍家藏書樓記載的紅梅傲雪有史以來所有修為秘籍我都修煉到頂層了,活人隨時指點當然比冷冰冰的秘籍要好用。”
金元瑤吃驚不已,“好厲害,你明明看起來才十七八歲!”
連澄捧著自己經常被誇的臉蛋有些不好意思,手腕上風箏線串著的一顆骰子在臉上跟著蹭來蹭去,“哎呀娃娃臉嘛,我年紀不小了。”
連城說,“我不留你了,藍鶴讓你三天之內找到殺人者,找不到,他還會對付你。當然,你可以在這三天逃離紅梅傲雪,但我勸你不要。你已經是月明驚西的通緝犯,紅梅傲雪是四大宗唯一有可能接納你的宗族。逃離,就意味著你同時是紅梅傲雪和月明驚西的通緝犯,這樣太慘了。”
“是,多謝指點。”金元瑤轉了一半的身又扭回來,“皇月還好嗎?我能不能見一見他?大家都很擔心他。”
連澄笑道,“他很好,你不能見他。欺霜把他放在澄江一道,我沒有這個權利讓你看他。抱歉啦。”
彆曉儒和覓丹華一起回來。覓丹華擔心他,所以跟了過去。他們帶回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