輔事考核第二部分在明天淩晨開始,欺霜著人仔細準備。
突然,姬玄的消息到了。
欺霜雙手結印,橙色的咒法環繞其間,“講。”
“與其說宣戰,月明驚西更像是邀宗主一談。”姬玄聲音懶洋洋的,“對了,月明驚西的領導者是早已失去蹤跡的第十九號,我要是沒看錯,他身邊跟著的人是酆都將軍林銳煬。”
驟然聽見熟悉的人名,金元瑤整個人立即坐直,恨不得湊過去對著咒法講兩句。
師兄一定試圖進鏡非台,但以失敗告終。才不得不得正宣戰。
欺霜十分確定對方來意,“第十九號邀我一敘,一談金元瑤陽關三疊問題。”
“宗主,你的意思呢?你要是拒絕,我這邊就不再留手。”姬玄隨手找了塊布、以指為梳攏起頭發,一雙向來悠閒的眼睛遍布寒霜。
金元瑤的事兒早就傳遍全紅梅傲雪。紅梅傲雪眾門主深知這是人家師兄準備要人了。交出金元瑤,目前窘境可解,但紅梅傲雪的輔事考核第一名被人要走,傳出去臉可以不要了。
但看宗主如何決定。
金元瑤也想知他如何決定。她要成為紅梅傲雪的輔事,拿回覓丹華的頭顱。必須待在這裡。
欺霜斂下眸子,神色未變,“戰吧。”
那邊刀劍相撞的廝殺聲逐漸明顯,姬玄說完便掐斷通訊,“嗯,我猜也是。”
金元瑤舒了口氣。
一個藍家弟子跑過來直奔藍鶴,雙手扶著膝蓋喘著粗氣兒,拱手欲言,見眾人都在又緩緩放下雙手,“家主!”
“為何吞吞吐吐,這裡都是各門門主,不必忌諱。講。”藍鶴一甩袖子,命令。
“是,家主。”藍家弟子頭皮有些發麻,頂著藍鶴越來越冒火的眼睛說地磕磕絆絆,“有人打傷藍家眾弟子,擅闖藍家藏書樓。短短一天,學完了藏書樓一到七樓的所有功法秘籍。他還說......”
各門門主扶桌而起驚訝不已,有些幾乎倒抽涼氣兒。
除了連澄,竟然還有人能一天學遍紅梅傲雪所有功法秘籍。若是真的,那人也太可怕了。
金元瑤驚愕不已,彆曉儒的速度也太快了。一到七樓差不多將近八成的紅梅傲雪功法秘籍,竟然才短短一天。
這種優秀的人我認識,真讓人自豪。
藍鶴眉目一斂,細長眸子冷如利刀,聲音都透著涼意,“說什麼?!”
藍家弟子不由得打了個哆嗦,身子彎地更低,豁出去了,“......說藍家不過如此,藍家現在能讓姬玄頂替位置成為戰部首座數十年,最多三天,他會成為新一任戰部首座。藍家,永遠窩囊。”
“放肆!”藍鶴拍桌而起,手下陰沉木桌子碎成兩半。一腳踹中藍家弟子心窩,“你們就這麼看著他大放厥詞?蠢貨!”
藍家弟子忙爬起來跪好,“沒法兒管,打不過!而且,他是輔事考核前十名之一,彆曉儒。”
藍鶴眯了眼睛,“彆曉儒?彆清風與姬玄的兒子。”
好一個姬玄,果然狼子野心。這奇恥大辱能忍,他枉為藍家家主。
“彆曉儒如此行事,定為姬玄授意。”藍鶴轉身,“宗主,諸位門主。老夫當年同意姬玄成為戰部首座領導眾藍家弟子,並非是我藍家沒有能人,而是看重他一心一意為紅梅傲雪。這麼多年下來,沒想到他肆意妄為、野心勃勃更勝從前,老夫實感寒心。”
欺霜掀起眼皮,“家主想怎麼做?”
藍鶴說,“撤掉姬玄戰部首座一職,召他回來,送往藍家,藍鶴親自清理門戶。”
這可不行啊。姬玄回藍家,彆曉儒一定徒生鬱氣。不能全神貫注、摻了雜念,修煉是會走火入魔的。
於是金元瑤在一旁陰陽怪氣兒,“嗬,藍家家主還真敢說。姬玄在北部奮力抵抗月明驚西,你不幫忙就算了,還背後陰人家。藍家家主,撤了姬玄下來,哪一個能替補上去。整個紅梅傲雪哪個能比姬玄能打。”
若非顧及到金元瑤是輔事考核第一名,藍鶴早拿針把她的嘴縫起來。“哼,伶牙俐齒。”轉而向欺霜拱手,“老夫願接替姬玄守護北部。”
“就憑你?你數十年前便是姬玄手下敗將,如今隻怕與姬玄是雲泥之彆。”金元瑤毫不客氣嘲諷他,“再說了,闖入藍家藏書樓的人是彆曉儒,也許姬玄事前並不了解。臨陣換將乃是兵場大忌,藍家家主是想借此事拉姬玄下馬,而不惜北部眾多弟子性命麼。”
“並不了解?那彆曉儒為何突然闖入藍家藏書樓?”藍鶴說,“金元瑤,你莫要胡言亂語,否則就算你是輔事考核第一名,老夫也定讓你殞命在此。”
“你是真不知還不裝不知。”金元瑤說,“彆曉儒是覓丹華的結義兄弟。無論是正挑釁藍家還是闖藍家藏書樓,彆曉儒都是為覓丹華下你的臉啊藍家家主。”
“你!”藍鶴怒氣騰騰,眼看要爆發。
欺霜看了好一會兒大戲,藍鶴醜態畢露,他開心了,這才插手,“夠了!藍家家主,心放大一點兒。彆曉儒不過是做了姬玄當年做過的事兒,隻要他比姬玄更優秀,做戰部首座也未嘗不可。藍鶴,不準你動他。眼下紅梅傲雪腹背受敵,輔事考核是重中之重,我不希望再出岔子。”
“是,宗主。”藍鶴躬身,語氣藏不住不滿。腦袋低垂,看向地的眼睛中帶著憤恨。
等著吧,欺霜。我能把你送上宗主之位,也能把你拉下來。
紅梅傲雪各宗門門主起身,皆伏低拱手應聲,“是,宗主。”
金元瑤揚贏了一場,挺自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