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鶴一向貪生怕死,怕不是拿無花無定與輔事考核事兒求悅叛道放他一馬。悅叛道怎麼會放過這個對付連澄機會,於是命令蘇錦繡帶人到澄江一道。
不是攻擊澄江一道,而是在紅梅傲雪麵前揭露無花無定和輔事考核,讓紅梅傲雪成為天下公敵。
連澄手心發濕,他死不足惜,但絕不讓紅梅傲雪陪葬。
目光從藍鶴身上收回來,連澄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拉起金元瑤,“走吧,蘇錦繡到了澄江一道,第十九號和林銳煬也很快會到,你不是還要見你師兄、解你陽關三疊。”
“你不給我解嗎?真是小氣。”金元瑤起身,順嘴問了一句。
“我不會。欺霜會陽春白雪,我和舞陽一樣,隻會陽關三疊。”連澄說著,眸中閃過意味不明光線,“走吧。以蘇錦繡為代表白衣借命、第十九號為代表月明驚西、酆都將軍林銳煬、戰部首座姬玄、君憐我、彆曉儒齊聚澄江一道,澄江一道還穩坐著一個人形自走殺器臨川皇月,以及無論如何都不會讓風波惹上澄江一道臨川君日,想想就亂。”
金元瑤點點頭。
她喉頭開始發乾,身體溫度一點點在脫離控製。得去見兩位師兄了。
很久不見了,不知他們是否安好。
以澄江一道為分界點。紅梅傲雪之人陷入苦戰。白衣借命每個戰部弟子都頭頂光圈,不管受多重傷,總會快速恢複。
而且白衣借命純粹是不要命打法,即便不是對手,前麵白衣借命弟子也會以命換命為後方爭取空隙,後麵白衣借命弟子踏著同伴屍體繼續戰鬥,戰死方休。
紅梅傲雪眾人震驚不已,對方到底有多強信念支撐,才會這樣前赴後繼送死。
筆厭手執鴻篇立在白衣借命中間,眉眼低垂,劍尖向地,周圍一圈白衣借命弟子哀嚎遍野。頭頂光圈耗儘。碎裂一地。
蘇錦繡心下震驚麵上不顯,從未聽過紅梅傲雪有此等實力人。不說戰部弟子們,即便是他自己,真鬥起來也絕非筆厭對手。
好在他今日前來並非是死鬥,而是挑撥。
蘇錦繡抬起手示意白衣借命弟子停下,對筆厭說,“誤會。蘇錦繡今日前來並非是找事兒,而是要說出真相。紅梅傲雪撒了一個彌天謊,欺騙天下人。”
筆厭隻盯著白衣借命眾弟子手中兵器。
蘇錦繡本著先卸下對方防備,接下來真相才能更挑起眾人心中憤怒想法,揮手讓白衣借命弟子們收了兵器、斂了戰意。
哦,不攻擊澄江一道,那就沒什麼事兒了。
筆厭抱劍轉身,敞開腿坐在澄江一道台階上。
雙目放空。
繼續發愣。
蘇錦繡正等著筆厭好奇是什麼真相,然後一語煽動天下人。可這位直接無視他了!
無視!
蘇錦繡臉上有些掛不住,蹲下來與筆厭視線平齊,硬笑了兩下說,“你不想知道紅梅傲雪撒了什麼謊?”
周圍紅梅傲雪弟子好奇死了。劍尖對著白衣借命,耳朵豎直了準備聽。
對嘛,這才是正常人反應。
但蘇錦繡特彆想看到筆厭有波動,又問了一遍,“問你呢,你不想知道自己是如何被紅梅傲雪耍著玩兒嗎?”
筆厭還是不說話。
唉,有點兒失落。
罷了,那就拿全紅梅傲雪取了樂子吧。
蘇錦繡雙手撐著膝蓋站起來,麵對整個紅梅傲雪朗聲道,“紅梅傲雪輔事考核是幌子,輔事不是職位,而是活祭無花無定人形祭品。紅梅傲雪欺騙全天下數百年!”
一語如投石擊水。
一開始,石頭掉下去時水麵是沒有任何動靜。沒過一會兒,石頭掉下去那個地方掀起了重重漣漪,拍打著、追逐著層層向遠方擴散。
人群中爆發出激烈動作。
有些人怒罵蘇錦繡胡言亂語,亮著刀劍隨時準備撕了他嘴;有些人神情嚴肅,確實有過傳聞每屆輔事考核前十名都因為各種原因早逝,若是紅梅傲雪封口,也說得過去;有些人冷眼旁觀事態發展,戰事一觸即發,隨時準備撤走。
無暇這群俗人,蘇錦繡興致勃勃看向筆厭,對方依舊是雙目放空毫不在意。蘇錦繡又失落了。
他一失落,又得找樂子。
蘇錦繡耳朵一動,一些動靜儘入耳裡。勾起唇,仰麵笑道,“具體事宜我也不是很清楚,問問你們宗主欺霜吧,他會給一個完整解釋。”睜開一雙冷眼,頭頂連澄飛躍而過,蘇錦繡與連澄對視,挑釁一笑,“啊、不是,我叫錯名字了,連澄。”
連澄站在澄江一道門前,沒給眾人一點眼神,“蘇錦繡,我紅梅傲雪不是白衣借命後花園,任你想來就來,想走便走。你今日來犯,我得讓付出代價。”
蘇錦繡冷哼一聲,“好口氣啊連澄,看看你周圍吧。無數人等著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