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元瑤穿過來後見到的都是半大不小的少年,即使是君臨我那樣的美男子,在她眼中也不過是孩子。
但齊祖不一樣,他是大人,她一看見那格外亮晶晶的耳垂、就忍不住尷尬到腳趾在地麵摳出三室兩廳。
齊祖再一次被強調‘金元瑤是大姑娘了’!
五指合攏、抓起東西,轉身離去。
昂首闊步,看來心情很好。
悅叛道眼皮子掀了掀,腦子在思索,白衣借命那麼多齊家,少一個也起不了風浪。齊祖是哪家的就滅哪家。
要不就嫁禍吧,後患小,也易於清理。
嫁禍給他就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
視線剛移到絕傲雪身上,就在對方眼睛裡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互相栽贓。
嘖。
兩人同時撇開頭,乾咳一聲,掩飾得極其不自然。
“瑤兒,有受傷嗎?”悅叛道上前,抬起的手掌泛著紫色光芒。
放在頭上檢查她身體狀況。
掌下一空,人跟兔子一樣跳開了。
雖然隻是轉瞬即逝,但她眼中的東西,絕對是防備。
悅叛道垂下眸子,緩緩收回手。五指微微收攏。
笑聲“噗嗤”一下響起。
不用看就知道是絕傲雪。
金元瑤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會錯了意。本來想道歉,嘴巴都張開了,又轉念一想,悅叛道可能根本沒這個意思,她上趕著去,若是搞錯了,還想再經曆一次眾目睽睽之下的丟人麼。
遲疑了,猶豫了。
於是不做了。
她的影子已經恢複,“桃花仙子的死魂碎片從我身上徹底拔出,你們不用擔心。”金元瑤撫著肩膀笑了笑,唇色蒼白,“肩膀傷口好像裂開了,東方主位,能煩勞你幫我療傷嗎?”
“當然。”東方主位優雅地向悅叛道行了個禮,獲得對方首肯後,攙起金元瑤回房。
東方主位離開後,金元瑤爬到床上。
治療的時間很短,原本就是深夜,金元瑤一沾床就覺得困乏。
迷迷糊糊地想。
和桃花仙子蠱惑的困完全是兩個感覺。
這都一天了,師兄既不找來,也不回信。不會是出什麼事兒了吧?
不不,不要自己嚇自己。
金元鋒和林銳煬在一起,他們聯手,天下有幾人是對手。
被子拉高到頭頂,金元瑤安然睡去。
夜半時分,起風了。
大風。
山雨欲來風滿樓那種大風。
數裡之外的聲音乘著大風、通過耳瑞清晰地傳到金元瑤耳朵裡。
燈籠被風吹得亂撞,“磕磕噠”一下又一下敲在牆壁上。
金元瑤本來就睡得不安穩,一聽這聲,直接抱著被子從床上跳起來。
喘著粗氣兒,額頭的汗珠一滴又一滴。
捂緊右耳,緊閉雙眸,又沉心靜聽了一次。
果然,是術!
收割聽力的術!
可是桃花仙子已經神魂俱滅,這術怎麼還會存在。
一顆小石子從窗外扔進來,磕在桌麵上,蹦躂了兩下就不動了。
那是什麼?
金元瑤掀開被子坐起來,鞋子都來不及穿跑到桌前。
窗戶呈大開狀態,外麵黑漆漆,樹影隨風搖來擺去,一個人影兒都沒有。
桌上那個怎麼看都是很普通的小石子,隻是有淡淡的香味兒。
這香有點兒熟,好像在哪兒聞過。
迷蝶香!
立即扔掉小石子,但是晚了一步。
金元瑤身子發軟,朝地上倒去。
眼皮子合上時,本該空無一人的窗戶前站了個身穿黑底墨綠衣交頸宗服男子,腰間佩戴一塊掌心大小的鏡子上映著她弱小無助的倒影,潔白如玉的手腕上掛了一隻雕刻迎春花的素銀鐲子。
胸前黑發被夜風揚起,幾根發絲纏繞在素銀鐲子上,遠遠看著,像割裂了銀鐲。
他的臉看著眼熟,在哪兒見到過。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