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蘇錦繡又如何,就因為我設計逮捕風車,你不惜殺了娘在大哥麵前誣陷我,挑撥兄弟感情。”似被傷到,又心痛又無奈,對齊祖皺眉怒道,“大哥,你不是偏聽偏信的人。就因為她是悅離經大小姐的女兒,你就盲目信她麼。”
金元瑤道,“蘇錦繡,你胡言亂語。你身為西方主位卻使全城居民成為夜半瞎子,蘇夫人供認不諱,你卻意圖殺了蘇夫人封口。她是你親娘,你居然下得去手。”蘇錦繡的心狠手辣遠超金元瑤想象。
蘇夫人已經承認,並且供出了蘇錦繡。金元瑤有很多方法威脅蘇錦繡站位,沒想到蘇錦繡一招就斷了金元瑤所有後手。
好狠心的心,蘇錦繡。
“夜半瞎子是詛咒,早在我登位西方主位前便開始了,連這你都要扣在我頭上,足以見你對我心存偏見。有一顆偏了的心,路又怎麼能走得正。”蘇錦繡冷笑一聲,“金元瑤,齊家染坊之前沒出過問題,怎麼你一來就出事兒。”
蘇錦繡突然抬頭,一雙清澈的眼睛眼尾勾起,笑意中淬了毒汁。金元瑤心沉了一下,他接下來的話不會讓她好過。
果然。
“我懂了。你讓齊家染坊中有術,再將夜半瞎子與齊家染坊聯係起來推到我頭上。借此逼我在正法竹林支持風車。你要救風車,因為他是你兄長;你陷害我,因為齊鏡就是蘇錦繡。”
每一句話都對,也確實是金元瑤心中所想,但是連在一起,就顛倒了味兒。
一時半會兒這麼多事讓齊祖目不暇接,難以做出判斷。蘇夫人突然被燒瞎,不成器的弟弟搖身一變成為高高在上的西方之主蘇錦繡,蘇錦繡和金元瑤互相指認對方才是罪魁禍首。
原本金元瑤勝券在握,此時所有的運氣全都站在蘇錦繡那邊。
下人過來,將蘇夫人攙扶回房。
蘇錦繡撩起衣擺坐回主位,手裡端了熱茶,騰騰熱氣氤氳了雙眼。
看,大哥迷茫了。
雖然有些對不起娘,但效果出乎意料的好。
但是金元瑤怎麼沒一點兒反應,這有些不對。
金元瑤沒像蘇錦繡預想中暴跳如雷,反而是雙臂環胸笑意盈盈等著他說完。蘇錦繡覺得不對,但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蘇錦繡,你說完了嗎?說完了那換我說。”金元瑤說,“齊家染坊中的術就是造成全城夜半瞎子的原因,照這個思路走,那誰下術誰就是罪魁禍首,對吧。”
蘇錦繡心覺不對,但隻能點點頭,“嗯。”
“好。齊祖,我說蘇錦繡就是下術之人,那圖案事關重大,應該還在齊府裡。你去搜查,我很放心。”金元瑤直視蘇錦繡,“你說你不知情,那當然不怕搜查了對吧?”
蘇錦繡把圖案給蘇夫人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兒了,圖案也早已銷毀。彆人搜查,他會防著對方有意在搜查中放圖案,但是齊祖不會。齊祖個性古板正值,誣陷人有違原則,他絕不會做。
“好。”沒人比蘇錦繡更了解這個大哥,點頭應道。
齊祖也不知道金元瑤葫蘆裡賣得什麼藥,但他同意了。
掌心一張,在整個齊府之內立下結界。無人可以進出。
在齊府閣樓裡,齊祖找到了一個雕刻著海棠花的錦盒,那盒子裡有一張信筏,信筏上的圖案就是齊家染坊布料上的咒術。
蘇錦繡與大哥的關係並不好,大哥送的禮物,蘇錦繡向來看也不看就扔到閣樓裡。
這一刻,齊祖明白了金元瑤之前說的話,‘我告訴你,是不想你妨礙我’。
“齊鏡、蘇錦繡,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名字叫出口,齊祖發現叫錯了,立即改正。把錦盒推到蘇錦繡麵前。
栽在大哥手裡,蘇錦繡無話可說。
良久,他抬起眸子,“大哥,我一直信你,你卻聯合外人背叛我。”
齊祖眸中閃過哀痛,然後便是堅定不移,“蘇錦繡,你身為西方主位卻施術害全城居民成為夜半瞎子,錯得太多了。大哥並非背叛你,而是阻止你,讓你重回正道。”
“蘇錦繡,收手吧。把奪走的視力交還給居民,大哥陪你一起認錯、擔責。”齊祖彎下身子,手掌摸著蘇錦繡的頭頂。正如小時候對蘇錦繡那樣。
朝夕相處這麼些年,齊祖非常了解蘇夫人。幾乎是在蘇夫人抬袖遮眼的一瞬間,齊祖就知道母親和弟弟不無辜。
但沒想到弟弟這般心狠手辣,為脫罪竟然燒了母親的眼睛。
他在金元瑤的錦盒中看到了圖案,用錦盒當證據指認蘇錦繡。一方麵是為了來風車,另一方麵,是為了蘇錦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