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不覺得血肉很香?”她不死心地追問,“不是我說,根據我的經驗,這位小哥身材有型,想來肉質緊實,吃人的家夥都喜歡。”
……你是食人魔嗎?!彆用這麼老練的口吻說自己有經驗啊!
被這麼評價的安室透覺得自己不該保持沉默了。
“恕我直言,您是變態嗎?”他毫不客氣地質疑道。
“不,我三觀端正,心理健康,熱愛生活,尊重生命。”羽川和頭也不抬地反駁道,認真打量被踩在腳下的男人,繼續發問:“那麼除了我和他之外的人類,你有食欲嗎?”
男人說:“沒有。”
“看來不是食人鬼那種類型。”羽川和得出結論,卻更想歎氣了,“真新奇。”
和大正時代作為稀血中的稀血不太一樣,這個明顯就是專門針對她的東西。
但畢竟還是想吃她。
在橫濱也沒有這種事,書頁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變異,才會想吃掉她?
她隻是很普通地在三個世界進行了冒險而已。
“現在你吃不到我。”羽川和輕柔地說,聽上去像是在笑,實際上沒什麼表情,“選一下吧,我踩斷這具屍體的四肢和喉部,讓邊上這位小哥處理;還是你站起來,帶我去你目前占據的老巢?”
安室透:“……喂!”
彆這麼隨意地把毀屍滅跡的活丟給他這個陌生人啊!囂張過頭了!
“彆插話,這事到現在和你沒關係了。”羽川和敷衍地安撫道,“這麼晚了,看見不科學的事就該老實回家睡覺,注意驅驅邪,小哥。”
男人費勁地轉動眼睛,朝已經走出巷子、隨時都能拔槍的金發人類看去。
這具屍體死前的記憶和情感浮現了。
“……他殺了這個人。”他僵硬地說,語氣平直,“有關係。”
“原來如此……你完了。”羽川和點頭,扭臉對安室透說,“現在和你有關係了,小哥。針對你的態度,我會考慮進行何種程度的拷問。”
“我想我會反抗的。”安室透冷靜地說,“關於你說的、這個東西占據的地方,我可能知道在哪。”
黑衣組織裡可沒有聽說過這種超現實事件,為了臥底工作的順利進行,事件必須被解決。
麵前的人似乎就是為此而來,稍微配合一下也沒什麼,無論是不是與虎謀皮,忠心於組織的態度表露出來就可以了——反正有琴酒扛著。
對方應該已經到了失聯據點,基於對此人危險性和對組織忠誠的了解,安室透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不會放過麵前的人。
羽川和有點被他的配合驚到。
她低頭看了看安靜的男人,意識到這兩個家夥都想讓自己去。
她對著男人拍了張照,簡短地說明了一下情況就收起了手機。
“那就麻煩你了。”她愉快地說,“順便,請不要聯係你的同事哦。”
安室透微笑:“真霸道啊。”
“隨你怎麼說。”
……
安室透的車停在街道外麵,他們步行了十分鐘才上車。
羽川和毫不客氣地把男人踹進了副駕駛,自己鑽進了後座,駕駛座上坐穩的安室透幾乎快把眉毛擰成結——一具死了三天的屍體,味道並不算好聞。
他並不介意表示出來這一點,以展示一個可能沒那麼沉穩、難以引起警惕的形象。
“你不覺得悶嗎?”為了更進一步展示這個形象,他在發動車子時詢問道。
“超悶。”羽川和非常誠懇,“但我是個遵紀守法的良民。”
安室透覺得她在睜著眼睛說瞎話,又判斷出一件事:對方有合法的、毫無威脅性的身份。
“那麼,現在該我詢問你了。”羽川和說,“殺死這個男人的時候,你看見了什麼?”
“這並不具備同等的價值。”安室透說,“但我想有必要告訴你——一張書頁落在他身上,使我射出了第二顆子彈。而直到今夜之前,我的認知都宣告沒有問題。”他從後視鏡觀察對方,墨鏡和口罩之下,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然後這具屍體被帶到了現在要去的地方……羽川和了然地點頭,沉思著,沒說話。
安室透也沒有打擾她,瞥了一眼副駕駛上安靜異常的男人,踩下油門加速。
車外景物飛逝,很快駛入了被霓虹照耀的區域。
“嘀。”
羽川和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一聲。
太宰治給她發了消息。
忽視後視鏡的目光,她打開了消息。
一張不那麼清晰的照片和一個地址。
拍攝者似乎站在高處,被風吹起的紅圍巾在右下角入鏡了一小段,在他的下方,是聚集在一起的、明顯無意識的人群。
羽川和本該擔心他是遇見麻煩需要幫助,但擔心的同時,她凝視著人群的角落,無語凝噎。
那裡站著一個全身上下都是純黑的男人,並非焦點而顯得模糊,也因此,那銀色的長發更為顯眼——特彆是對認識他的人來說。
——阿陣,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啊!
真就酒廠勞模嗎?
但那不是因為你是主線反派嗎,為什麼現在你出現在了我遇見的事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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