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意義上,黑發紅眸的年輕女孩已經給蘇格蘭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如果對方真的隻是一般市民,果然是運氣很糟糕啊。
諸伏景光心情複雜,但他不能表現出來。
“真巧。”他微笑著說,“沒想到你還是攝影師啊。”
黑麥隱約覺得這個女孩有些眼熟,本著不放過疑點的想法,從記憶裡翻出來了對方的出場:琴酒在一邊觀察的評估性任務中,對方與同伴阻止了炸.彈犯,有點能力的熱心市民,隻是同伴被琴酒評價為有問題。
而波本則是由蘇格蘭告知,知道更多,便也和他有了同樣的感想。
貝爾摩德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並不在意蘇格蘭與任務中的路人認識,偶然事件可以理解。
“羽川老師,你們認識?”導演意外地道。
“嗯、之前遇見過幾次。”羽川和笑著說,“是和同伴組成了樂隊嗎?真好啊。”
“是的。”諸伏景光有些慶幸現在不會有時間讓他們回憶幾次偶遇,否則黑麥和貝爾摩德大約會注意到這位運氣爆棚的熱心市民,混過這一次認識後,就不會再引人懷疑了。
“對對對、羽川老師,你們要認識一下。”導演一拍腦門,“之後要麻煩你們配合名取君拍照了,要不乾脆先去見見名取君吧?畢竟他是主角,免得之後浪費時間。”
“不用喊了,導演。”從不遠處傳來一個聲音,金發紅瞳的青年已經做好妝造,全身上下都在閃閃發光,他禮貌而不失友好地微笑著,“其實我和羽川老師認識,在這裡見到她很吃驚呢。”
名取周一這麼說著,目光掃過幾人,帶著笑意的視線落在年輕女孩身上,鏡片後的紅瞳眨了眨,用略微埋怨的語氣道:“竟然不事先說一下,真過分啊,羽川。”
在化妝間裡聽見“羽川”這個姓氏時,他可是真的有點吃驚。
導演請來的攝影師竟然是前幾天遇見的能看見妖怪的人……但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因為我有點期待你那驚訝的表情。”羽川和自然而然地道,“放心,雖然我很少拍人,但絕對能拍出來很棒的作品!”
“我也相信您的能力!”導演興奮地插話,麵上竟浮現出些許紅暈,“那幾張作品……真的太棒了!羽川老師,您以前拍攝的景物固然頗有意趣,但毫無疑問,您拍人更有天賦……溫柔的、冷酷的、能讓人發自內心感到幸福!重要的不是人,而是在高天之上的眼睛看見的人!”他聲音漸漸變得激昂,充滿了狂熱的安利感。
“……”羽川和有點茫然。
你在說什麼我這個拍攝者都不懂的瞎話?連攝影都有“閱讀理解”?這算彩虹屁嗎?
“很榮幸聽你這麼評價,導演。”她反應很快地微笑,“我會努力拍出符合要求的照片的。”
“不不不,您隻要堅持自我就可以了!”導演急忙道,“我一直都很喜歡您的作品,希望您能在這裡找到靈感。”
威士忌小組、貝爾摩德和名取周一插不上話,聽著倒真有點好奇這個年輕的攝影師的作品是什麼樣的。
緊接著他們互相認識了一下,導演便拿著喇叭讓人做好布景,準備拍攝第一場戲。
威士忌樂隊在一邊裝模作樣地調試起樂器,實則等待貝爾摩德的命令,待在角落裡默默地觀察場地裡的情況,偶爾看一眼名取周一。
名取周一的戲份還沒到,仗著之前已經說了認識,直接就在羽川和身邊站著了。
“有聯係方式不是嗎?”他含蓄地問。
“我喜歡給人驚喜。”坐著的羽川和雙手搭在膝蓋上,神情輕鬆含笑,聲音很低,“你被盯上了。”
名取周一:“……?”
“我一開始也很吃驚。”與他年歲相當的年輕人輕快地說,“放心,不是奔著殺死你來的,也許會在妖怪的事上試探你。”她豎起食指晃了晃,語氣驟然嚴肅,“那三位妖怪小姐最好不要出現,他們水很深,我會負責擺平的。”
“順便一提——”導演在喊羽川老師,她從凳子上站起來,與名取周一擦肩而過時往他兜裡塞了件東西,“想知道更多,你說不定可以問關心你安全的熟人。”
目送她走向導演,知道自己被麻煩的家夥盯上的名取周一表情還算平穩,他將手伸進口袋,摸到了那件東西,剪紙觸感貼上手心,並不是自己的小紙人,但有著熟悉的氣息。
“……”
他費了自己全部的演技才沒露出震驚的表情。
——的場靜司派小紙人過來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