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的約會, 最後是不了了之的。
至於原因,是因為聖誕節前因為第一階段保守治療的幸村精市, 在剛辦理出院沒幾天, 再次進醫院進行治療了。
而大冷天跑去公園吹風這種事,當然也不被允許。
[很抱歉,栗見, 我爽約了。]
這是幸村精市發來的簡訊。
收到簡訊時,栗見春奈正在挑選聖誕節當天要穿的衣服。
收到簡訊後,她失落的鬆開手裡的裙子, 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
幸村精市不應該道歉的, 這又不是他的錯。
而且, 總感覺幸村精市也會很失望,對不能去公園玩這件事。
她不想讓幸村精市失望。
*
“所以, 為了不讓我失望,栗見才特意裝了一袋鬆果和枯枝嘛?”
被幼馴染匆匆拉上醫院天台的幸村精市, 望著麵前被堆得有小腿高的鬆果和枯枝,沉默了許久, 問道, “一路拎過來,重不重?”
“挺重的,為了拎它們, 我都沒法拎金魚了。”
栗見春奈說完, 燦爛一笑,“不過,為了能讓幸村和我看到一樣的風景,我還是覺得應該拎過來,不然光看照片太沒意思了。”
幸村精市對她這份用心很感動:“……那金魚呢?”
“我把金魚放包包裡了!”
說完, 她突然反應過來,當場呆滯,遲緩著低頭看向腳邊被自己剛才摔下去的包包,底下已經浸濕一片了。
很顯然,金魚是凶多吉少了。
“金魚!”
栗見春奈盯著地上的包,仿若被按下了停止鍵。
她顫抖著伸手,又快速縮回,麵上表情痛苦糾結,最後選擇求助一旁的幼馴染,“幸村,你看……”
幸村精市扭頭避開了她的目光。
“幸村,你不要無視我啊!”
幸村精市不為所動,手裡拿著一個鬆果認真觀察著。
栗見春奈:“……”
過分啊,幸村君,怎麼見死不救呢。
她撇了撇嘴,深吸了一口氣,將腦子裡關於金魚屍體的幻想拋開,心情沉重的拉開背包鏈子。
幸村精市餘光看下去,不自覺往後仰,眼眸中閃著不忍。
背包裡破碎的塑料袋裡,癱著三條眼睛都渾濁了的金魚,在重見天日的此刻,散發著一種死不瞑目的氣息。
“啊,救不了了,隻能埋了。”
栗見春奈合上背包,欲哭無淚的說道,“是我的錯,我是殺魚凶手啊!”
幸村精市放下鬆果,試圖勸一勸。
“幸村,我先回去了,再不埋它們可能就腥了。”栗見春奈失魂落魄的拉起背包鏈子。
幸村精市:……
看著幼馴染似乎受到一些打擊的背影,幸村精市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鬆果,輕笑出聲。
突然,天台門“吱”的一聲,又被推開了。
栗見春奈雙手提著背包,撐著門,朝他笑了笑,說道,“對了,提醒一下,天台風大,你彆呆太久哦。”
靜謐的午後,絕對不在計劃內的此刻,甚至完全沒有什麼臉紅心跳的場景氛圍,幸村精市卻突然衝動的想要說一句話。
“栗見,我喜……”
“嗷,我的衣服,濕掉了。”栗見春奈將背包往外伸,苦著臉對幸村精市說,“我真的回去了哦,你趕緊下去,不要吹風太久。”
“……好,我知道了。”
嗯,果然衝動是不可取的,這種事還是要計劃一下。
被打斷告白的幸村精市微微歎氣。
*
聖誕節過後,很快就是新的一年。
大年初一這天,栗見春奈並沒有跟隨家人一起去參拜。
她一身青藍色的和服,跟身旁身著淺藍色和服的幸村精市相襯,乍一看倒像是情侶裝。
“栗見,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幸村。”
栗見春奈笑著和幸村精市互道祝福,一前一後順著人流踏上台階。
大年初一參拜的人很多,身著和服踩著木屐,行動受限總是不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