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故意賴在人身上的,隻是腦子還沒轉過來,沒能及時作出反應。
她真的沒有撲倒人的膽量啊!
栗見春奈覺得這一刻自己離當場去世並不遙遠。
“腳有崴到嘛?”
腳踝處傳來的觸感讓栗見春奈呼吸一窒,瞳孔震了震。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該怎麼抽回腳,那一隻腳好像一下子就脫離了身體的控製。
在腳踝處的手指並不越界,隻是輕輕一碰就收回,停留的時間約莫不超過三秒。
但那接觸到的皮膚就是一下子變得火辣辣的,又從骨頭裡透著一種酥麻,栗見春奈手指微顫了顫,既想繼續捂臉,又想去捂住腳踝。
“沒有……”
最終,她放下了手,自然垂在兩側,鎮定地蹲下,將把自己絆倒的那一摞書重新擺好,“幸村,謝謝你幫忙整理,你一大早過來,是有什麼事找我嘛?”
已經是成年人了,她都踏出社會這麼久了,不該再讓思維跟著情緒走,需要冷靜的用理智去麵對事情。
被書絆倒,將幸村精市撲在沙發上隻是插曲。
從重逢的第一次見麵到吃早餐時,胡思亂想的時間夠長了,沒必要繼續想。
現實中怎麼會有年少無知辜負的初戀,在多年後重逢依然念念不忘,再赴未來的可能性呢。
那都是電視劇,小說,漫畫的橋段。
現實是,幸村精市要知道她的住址並不難。
他們當時隻是分手了,社交圈子還是有重疊的。
所以,與其繼續胡思亂想,不如好好的問清楚,到底是因為什麼事來找她。
栗見春奈是想不出來,幸村精市有什麼事情是非她不可的。
“什麼事情嘛,其實我也不知道,隻是想要見你,所以來了。”
幸村精市說得平靜,聽在栗見春奈耳中,卻是平地一聲雷。
她想了那麼多,都沒敵過這麼一句簡簡單單的“想要見你”。
勤勤懇懇工作的空調來回交錯釋放著暖風,帶動著掛在扇葉上的薰衣草加濕器,給屋內逐步加溫。
栗見春奈就像是靈魂跳脫了身體外一般,“看”著自己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幸村精市的麵前,大膽放肆的抬手,將雙手都搭上人的肩膀。
“聽”到自己依著本能的暗示著問,“是我想的意思嘛?”
“春奈,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
幸村精市一動不動,垂眸和人視線交彙。
栗見春奈覺得自己再怎麼依著本能,也就到此為止了。
但和幸村精市視線交彙那一刻,她清晰的聽到自己腦海裡名為理智的那一根弦,在反複的胡思亂想下被啦到極限的弦,於那一雙深邃又帶著些看不懂情緒的紫眸中,“啪”地一聲斷了。
這一聲就像是導火索,隨即就火花四射的將她的衝動送至頂峰。
依尋著這股衝動,她踮腳吻上那一抹薄唇。
柔軟,溫熱。
她僅有的實踐經驗隻來源於麵前的男人,而此前她們最親密的也不過是一觸即分的親吻。
理論知識如今十分豐富的栗見春奈當然知道真正的親吻,不止貼貼,但實踐和理論到底是兩碼事。
她緊閉的雙眸顫抖著,修長的眼睫毛掃過幸村精市的眼下皮膚,帶起一陣顫栗。
在幸村精市推開她之前,啟唇在那抹薄唇上輕輕舔了一下。
幸村精市抿了抿唇,伸手屈指抵住下唇,眼神複雜。
“幸村,不管你想的是什麼,這就是我的想法。”
栗見春奈退後了兩步,靠在流水台邊,慢條斯理地舔了舔唇,很有禮貌的問,“要繼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