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禮貌的詢問後, 結果是幸村精市三天沒再找她。
栗見春奈為自己當時的衝動舉動感到後知後覺的羞意,卻並不後悔。
她並不是很想去玩什麼曖昧遊戲。
如果幸村精市沒這個意思,就最好不要再來招惹她。
雖然這種想法很自我, 對幸村精市並不公平。
將來幫忙的助手愛子小姐送走後,栗見春奈抬手用食指在眼鏡架中間輕輕一勾, 任它落在地上,隨後放空自己的思緒。
直到窗外天色暗下, 她才起身, 從工作後的放空狀態出來,打開冰箱拿了一罐啤酒,在流水台前站定,喝了一口,打開手機,然後點進那個加上好友就被置頂的消息框。
和幸村精市的聊天記錄,斷在三天前的[路上注意安全]以及幸村精市回複的[ok.jpg]。
她稍帶煩躁的又抿了一口啤酒, 反反複複的點開消息框又退出, 在發送欄打下字又刪除。
不管心裡是怎麼想的, 她終究會做出違背自己想法的舉動。
不想曖昧,但又接受不了幸村精市再次離來。
矛盾, 掙紮。
作為成年人的理智和出自本人意願的感性來回拉扯著,讓人既勇敢又懦弱。
她是不後悔那天的親吻,不過是有些猶豫自己下一步到底該怎麼做罷了。
藝術中的破鏡重圓, 戀人複合結局都是美好的。
可現實中不是, 能在感情中產生過的矛盾, 基本都代表一道裂痕。
分手就是最深不可測的裂痕,在時間的過渡下似乎愈合了,但沒靠近界線時, 誰也不知道它的愈合是否完全。
現在的她,當然不會再因為事業上成就的差距而自卑,形成落差感,從而選擇推開戀人。
可性格改不了,她已經這麼大了,早就定性。
無聊就愛自我剖析,觀察人類習性的工作習慣,讓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依然有著致命的劣性弱點。
甚至隨著年紀的增長,弱點也愈來愈根固。
她不懂得怎麼去正確的愛人,跟她交往會是一件很辛苦的事。
已經傷害過幸村精市一次了,她真的忍心因為自己的私心再次去嘗試傷害幸村精市嘛。
她隻為這麼一個人心動過,也就格外在意這個人會不會再次被自己傷害。
手機屏幕暗下,被推至桌角,栗見春奈灌下一大口啤酒,垂眸無聲哭泣。
她想,還是算了。
三天的不聯係,不就代表了幸村精市沒這個意思嘛。
她沒必要去強行把人再次拉進來。
*
除夕夜這天,栗見春奈兩手空空的回到了爸媽家。
在家渡過了一個無聊至極的下午,吃過晚飯後,收到友人群裡的喝酒邀請,和爸媽說了一聲就出門了。
森喬月這個大學一年級就結婚的現充,難得的出現,讓這次的聚會十分熱鬨。
栗見春奈和她們嬉笑著,吃東西喝酒,聊感情上的八卦。
時間剛踏過十點,森喬月收到了來自切原赤也的信息,沉默了三秒後,抱歉中帶了一絲咬牙切齒地對其他人說道,“我要先回去了,有點急事。”
“怎麼了?”橋本涼奈不解的抬頭,“需要我開車送你嘛?”
“涼奈……你喝酒了,是酒駕哦。”栗見春奈撐著臉,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