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喬月也沒好氣的揉了揉橋本涼奈的頭發,才回道,“不是什麼大事,隻是趕回去救我可憐的房子而已。”
她說完,滿臉麻木的說,“赤也給空野洗澡,把家淹了。”
橋本涼奈:“……人才。”
栗見春奈嗆了兩下,欲言又止,“在浴室的下水道功能完好的情況下……淹了嘛?”
“啊,對,所以我得回去救救我的房子,順便救救我的丈夫。”
森喬月疲憊一笑,隨即飛速起身,抓起包包就要往外走,“我倒要看看,他們是怎麼把房子淹了的!”
音量之大,依稀可見等她回家後,切原家的雞飛狗跳。
“做媽媽真是辛苦。”橋本涼奈砸吧了兩下,對著森喬月幾近起飛的背影,頗為感慨。
栗見春奈沒說話,隻是默默地將杯中剩下那點酒喝完,然後放下杯子,說道,“我們也散了吧,明天還有初詣,回去早點休息吧。”
橋本涼奈家裡明天也是要去新年參拜的,於是爽快的點頭,將桌上剩下的半瓶清酒一口悶了就起身走人。
兩人結伴坐了一段路的車,在岔路口分行。
栗見春奈吸了吸鼻子,將下巴埋進了圍巾裡,往家的方向走去。
街道上不時卷起一陣風,拂麵而過帶來的都是冷冽刺撓,仿若針紮臉。
拐進社區後,她加快了步伐,又在走過一個巷口後,緩緩停下腳步,目光猶豫。
此時她站在一戶人家的牆外,往前走拐彎可以更快回到家裡,往後拐彎卻可以經過幸村精市家,再到自己家。
思考了幾秒的功夫,她果斷往後拐。
今天是除夕夜,而且她喝了酒,稍微任性一下也是可以理解的。
更何況隻是經過幸村精市家,又沒有要做彆的事。
栗見春奈這麼想著,更加心安理得了。
她將圍巾往上扯了兩下,連耳朵都遮住後,雙手揣兜裡,散步般慢悠悠的走著。
等看到幸村精市家的門牌號時,腳步放得更慢了,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望著前麵亮堂的屋子和依稀從外圍欄杆縫隙透出的庭院中暖黃的燈光。
再走近些,隱約能聽到幸村佳子和幸村太太的歡聲笑語。
她不由地想,這個時候幸村精市在做什麼呢。
是陪伴在媽媽和妹妹身邊侍弄花草,還是拿畫板坐在大門前的台階上描繪,又或是在樓上房間裡整理規劃什麼……
她對幸村精市的所有印象都停於高中,這讓她連想像都有些匱乏空想。
目光定定的在幸村家門牌上出神了好一會,栗見春奈才再次挪動腳步,轉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她心中默默對自己說,這是最後一次任性,過年後就忘掉這段死灰複燃的感情。
身後傳來“吱”地一聲,多少有點酒精蒙腦的栗見春奈慢半拍回頭,和拿著手機,僅穿了一身單薄針織毛衣,腳下踩著拖鞋的幸村精市四目相對。
她一愣,然後慌忙解釋,“等等,我沒有……我隻是回家路過……我……”
在幸村精市平靜的目光下,她從語無倫次的慌張到頹然耷拉下肩膀,然後小聲說道,“我真的是路過,隻是想看看……”
她終於發現自己怎麼解釋都不對路,正確的做法應該是不解釋,閉上嘴。
於是,歎了歎氣,對幸村精市說道,“總之,提前祝你新年快樂,對不起,我真的不是……”
我真的不是變,態。
“春奈,方便和我聊一聊嘛?”
幸村精市打斷了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