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裡來啊?所以他那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就連這通電話,都僅僅隻是我的幻想而已?
“你說什麼?”顫抖著嘴唇,試探性地,我問出口道。
“……我說,如果你願意的話,中午見麵也可以。”電話那頭的仇鬱清似乎覺察到了我的不對,略微停滯片刻,他問:“你怎麼了?”
“沒有,我以為,我好像聽見了彆的詞彙……”要不要就這樣問出來呢?問他有沒有說過類似於“冰箱”這樣的詞彙?不行,其實剛才他的表現就已經很明確了,是那一瞬間我出現了幻聽,不對,不能暴露,如果他發現我的病情居然已經嚴重到了這個地步,說不定是會笑我的,畢竟……畢竟是他甩了我,我為他得了精神病,這種事情……說出去也實在是足夠丟人的。
“啊,沒事,是我聽錯了,我沒問題,就這樣。”說完,沒等仇鬱清回答,我便徑直掛斷了電話。
沒有了仇鬱清的世界,總令人覺得無比安靜,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發現在我即將與現實中仇鬱清見麵之前,我的大腦便好像會開啟自我保護機製一般,令幻想中的仇鬱清不再出現了……好吧,當然也有例外,上一次一下子見到了兩個他……那種情況也屬實可以說是非常致命了。
希望這次不會發生那種情況,至少,希望當著現實中仇鬱清的麵,我能辨彆出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不對……我真的能做到嗎?身為一個精神病患者,我現在都還沒有弄清楚上次在廁所裡對我做出那種事的人究竟是誰……
因為焦躁,我在自己所租的二居室內走來走去,許久之後我才意識到至少在同仇鬱清見麵之前,我應當好好地捯飭自己。
衛生間內,鏡子裡我的麵容是略微憔悴的,是了,畢竟這段時間,我不光因為賺錢而疲於奔命,還因為想要省錢而總是吃很少的東西,現在這幅麵黃肌瘦的樣子,也可以說是我咎由自取。
畢竟仇鬱清是前任,於情於理,見他之前都應該給自己打扮得更加光鮮亮麗一些,於是久違地,我又開始拿出網上的視頻照著教程嘗試掩蓋自己臉上憔悴的痕跡……我不知道這些牌子的化妝品是怎麼出現在我家的,反正,我用了,並且在完妝之後,還順手拿出了香水,往身上噴了噴。
香水……
香水?
側過頭,仔細凝視著這一看便價值不菲的香水瓶,一時間,我的眉頭痛苦地蹙在了一起。
這肯定也是仇鬱清落在我家裡的東西吧?真是奇怪,分明之前沒有看到的,怎麼這時候又忽然出現了?
算了……不去想那些了,反正我都已經是個神經病了,沒注意到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可能也是正常的現象吧。
將東西依次擺放回原位,看了眼時間,發現距離與仇鬱清見麵的時間不遠了。
不想讓他進我家來,於是我選擇在小區門口等他。
嶄新的黑色轎車停在我麵前的時候,我知道車後座必然坐著仇鬱清,就算記憶裡從來沒有他坐在這輛車裡的印象,這一點我也毫不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