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成癮性的效果,將我的意誌逐漸土崩瓦解掉了。
所幸,最終仇鬱清還是同意了睡在客廳,更過分的事情,他沒有強求。
大概是因為知道仇鬱清住在我的家裡,這天晚上我睡在臥室,隻覺得渾身難受。
那種感覺就好像被一隻鱗片冰涼的蟒蛇纏繞,令人不安,又有一種被即將被吞噬殆儘的窒息之感,伴隨著些許的記憶碎片,淩亂地分散在我思緒深處的各個角落。
醒來的時候,我感覺我的額頭被一隻冰冷的大掌輕輕撫摸著。
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睛,我的目光跟仇鬱清對視了,他坐在床沿,回過身來看著我,見我醒了收回手,問我是不是做了噩夢。
我沒有回答,隻是遊移不定地朝門口的方向望去,不知道是不是我記錯了,昨天晚上進門的時候,我的房門應該明明應該是反鎖了的。
“你怎麼進來的?”我問仇鬱清,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又想起了一些事情,連帶著對他的語氣都不由自主地變重了許多。
仇鬱清眨眼,“開門就進來了,怎麼了?”語氣自然,讓人瞧不出一絲破綻,其實單看他的模樣,很難相信他是那種說謊不眨眼的類型,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相信自己所言非虛,畢竟……仇鬱清也不能算是一個十分正常的人。
還是說,其實眼前的這個他不過也隻是我因錯覺而生出的幻境呢?
“我記得我鎖了門。”站起身,我的頭腦略微有些眩暈,腳步不穩。
仇鬱清站起身,半扶住我的肩膀,姿態是保護的,“沒鎖呀,”他說,“早飯做好了,叫你不應,我才進來的。”
是這樣嗎?略微抖開仇鬱清扶在我肩膀上的手,我想……無所謂,反正,都不重要了。
“你怎麼了?”我在衛生間洗漱,仇鬱清半倚在門口,他覺察出了清晨我對他不算友善的態度。
我回望著鏡子內部他的眼睛,問他:“我們之前……其實是肉體關係,並沒有在一起,對麼?”
是的。
是這樣的。
我知道答案,通過昨晚上那些零零散散的記憶碎片,我想起了,雖然內容不多,也不算具體。
當彼時已經被仇鬱清拒絕過n次的我當麵找到他,心說死也要死個明白的時候,他沒提及厭惡,也沒說到那些不堪的過往,而隻是告訴我:“我無法。”
“我無法”,這冰冷的三個字,最初的我怎麼也想不通。
直到後來我才意識到,仇鬱清的意思,其實是在說——他不覺得自己有去愛一個人的能力。
這便是一切的伊始了。
時至今日,我已想不通我為什麼會有那樣的驚人的毅力,甚至天真地認為,憑借我的力量,能夠改變仇鬱清的本心。
或許並不怪他,該怪的,其實是執迷不悟的我。
“那又怎麼樣?”仇鬱清的回答,令我陡然間回過神來。
我回身看向他,這時我才發現,他的眼眸不知何時已經浸透了冷漠,是令我感到陌生的冷漠,是讓我無比熟悉的……冷漠。
拒絕我的求愛時,他曾露出過這樣的神情。
麵對這樣的他,我本能是畏懼的。
我的身體開始顫抖,牙關竟有些無法咬合,我說:“……你說什麼?”
“我是說,那又怎樣?在那之後我們依然在一起了,不是麼?”仇鬱清說著,走上前來意圖抓住我,我好想躲開,但是我不敢,我就那樣被他拉著,來到了飯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