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的麵前,放肆地、毫無形象地大呼小叫。
雖然或許在他的麵前我早已沒了尊嚴可言,但想到那樣的場麵,
蜷縮起自己的身子,對著眼前的管家先生,半晌,我也隻說出了一句:“抱歉,麻煩你們了。”
管家沒有多言,隻是將手中的粥碗遞過來,其實他不安慰對於我來說反倒是最好的解脫,我笑了笑,接過他手中的瓷碗,仰頭一飲而儘。
“我這麼說你彆怪我。”勾了勾唇角,側過頭看向管家,我一字一頓道:“我這樣,都是你們仇總的錯。”
十分意外的是,眼前的張管家聞言,卻隻是笑笑,並未第一時間向我為自己的雇主申辯,“嗯,您說得沒錯,我們都很抱歉。”
原來他知道啊?仇鬱清是個混蛋的事實。
“我現在真的已經清醒了,放我走吧,打擾到你們真的很抱歉。”
“裴先生……”坐直了自己的身子,不知為什麼此刻張管家看向我的眼神,竟帶著些許請求的意味,“自從跟您分手之後,先生的狀態一直不好,直到不久前您重新聯係上他,他才開始回家正常吃飯睡覺,雖然依舊會有些食欲不振睡眠不足的情況,但我想,如果您跟先生重修舊好……哪怕僅僅隻是變成朋友,跟他說幾句貼心話,他也不會像之前那樣暴躁,甚至傷害到您了。”
是……這樣嗎?
可是,當初不是仇鬱清冷酷無情地執意要與我分手,所以才讓我這樣痛苦,最終導致患上了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病嗎?為什麼現在他卻……
難道事實不是這樣的嗎?
仇鬱清真是的,既然分手了就應該好好生活提升自己好讓前任後悔啊,乾嘛要糟蹋自己的身體呢?
我聽見我自己深呼吸的聲音,而後我問張管家道:“他……那麼痛苦嗎?”
啊,沒救了,到這種時候了,我的第一本能居然還是關心他。
明明……應該早點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才對。
“是的……儘管先生他表麵上看著很平靜,但其實……你回來了,他真的很開心。”張管家說完,抬眸小心翼翼地盯了我一眼。
是我的錯覺麼?總覺得我好像又不小心誤入了什麼奇怪的圈套。
“他在家裡麼?我想跟他說幾句話。”
“裴先生……”怔愣地看向我,張管家的神情還是那樣憂心。
我歎了口氣,“沒事,我儘量不刺激到他。”如果他不刻意刺激我的話。
得到我的承諾,張管家顯然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端起放在手邊的瓷碗,衝我點了點頭,他便轉身離開了這個房間。
片刻後,一個高大的身影緩慢地推開了門。
此時正值夕陽西下,金色的光路撫過他的身體,令那如畫一般的身形在我的視線中,形成了一道美麗的剪影。
一瞬間,我仿佛回到了小的時候,同樣是這樣夕陽西下的時間,我曾用力地握住他的肩膀,對他說:“恨……總比死掉要好。”
這麼說來,我做到了呢,起碼數十年後的今天,仇鬱清仍安然無虞地站在我的麵前,他沒有在那個冬天死去,而是於往後的歲月中,成了我最放不下的那個人。
“仇鬱清。”勾起唇角,緩慢而又情不自禁地,我向他伸出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