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更難辦許多,那個名為蔣明輝的拍攝對象非得先要將自己的手辦櫃子、樂高玩具以及高達模型全部整理一遍才行,就這樣一次全方位的掃除,整整三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當我們好不容易獲得了進入那神聖二次元殿堂的資格,一個突如其來的訪客,忽然打斷了我們的拍攝計劃。
或許不該說是湊巧,畢竟都是同一個圈子裡的人,所以當我發現來訪者正是那日在遊艇上見過的仇鬱清家的親戚時,我的驚訝僅維持了大概兩三秒鐘的時間。
他……好像是叫仇嘉瑜?
“我靠。”楊天鵬見狀用倒肘戳我,壓低聲音,他問:“這段時間你沒有跟仇總斷聯吧?他會不會像裡的霸道總裁一樣滿世界地找你?”
“怎麼會?我的行動都是跟仇鬱清說好了的,昨天拍貓的事情我都有告訴他好嘛?”這倒是沒有說假話,我隻是向仇鬱清隱瞞了自己已經跟楊天鵬合作,並順理成章地住進了他家的事實而已,對此仇鬱清雖有不滿,但卻並未追問……他向來不是那種會強人所難的性格,但他總會用各種各樣的方法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老實說,被他那樣對待的感覺,就好像是身體逐漸陷入進無邊無際的泥淖裡,或許這泥淖不會對你有害,但那種全身心都逐漸被侵吞的窒息,還是不由令人心有餘悸。
對於我的說辭,楊天鵬滿臉不信:“老兄……你可彆害我呀,我可不像裡的男二有跟仇總抗衡的能力。”
“哎呀你在想什麼呢?”
正在我跟楊天鵬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辯時,那個名為仇嘉瑜的青年走到了我們的麵前來。
說他是仇鬱清的親戚,其實我一點也不奇怪,畢竟這看上去無甚神采的黑發黑眸太具有標誌性,隻不過這人的五官並沒有仇鬱清那樣精致,眼睛下方也有一層厚厚的黑眼圈,看上去像是長期熬夜種下的因,站在原地默不作聲地盯著我,大概五秒鐘的時間,他說:“我來,是不是打擾到你們拍攝了?抱歉,今天我隻是來找蔣明輝說話的,打擾到你們的話,真的很對不起……”他的語速很慢,聽起來,倒像是很誠懇的樣子。
雖然同為仇家人,但眼前這位顯然要比仇鬱清謙卑得多,印象中仇鬱清似乎很少跟彆人道歉,除非是需要彆人滿足自己的什麼欲望,亦或者為了達成什麼目的的時候。
“啊,沒事,沒關係,剛剛蔣明輝已經跟我們說過了,我們儘量不拍到你,你彆擔心。”這樣笑著對他說,見他略微額首,我暗暗鬆了口氣。
就在我以為這次的相遇終究是一個無傷大雅的巧合時,仇嘉瑜緩步走過我的身邊,略微凝滯腳步,他壓低聲音說:“裴森哥,我表哥最近一直很想你。”
“嗡”的一聲,我的大腦近乎瞬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楊天鵬顯然也聽到了這句話,他驚恐萬分地用眼神向我示意,而我隻能乾笑著,說:“回頭我會自己跟他聯係。”
搞什麼啊……姓仇的人都這麼可怕的嗎?
第一天在這個手辦天堂的拍攝其實還算成功,經過商議,我們最終決定將蔣明輝的這個主題做成一次較為簡短的訪談,畢竟已經成型的他其實並不具備長期跟隨拍攝的條件……而且宅人也明確表示了,不喜歡經常有攝製人員進入到他的家裡。
然而在拍攝過程中……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坐在不遠處玩著手機的仇嘉瑜似乎總正對著我這邊……他手機的攝像頭,就如同能180度轉動脖子的貓頭鷹那般,無時無刻不跟隨著我們所在的方向,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想要抓住他的手腕質問他究竟在乾什麼,可我終究與他不熟,而在第一次對話之後,他也再沒主動跟我挑起任何一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