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我騎著小電動車坐在前麵掌舵,楊天鵬抱著器材滿臉倔強地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我曾真摯地詢問他為什麼沒有司機來接我們,或者自己開一輛車來也好啊,他說你彆以為所有的富二代都有司機接送,以及……他將自己的畢生精力都用來學習了攝影,所以目前並沒有取得駕駛證。
正在我思考著要不要回到我家小區樓下把我的那個小破比亞迪開到楊天鵬這裡當坐騎的時候,車後座,楊天鵬的手機響了起來。
“喂?啊?嗯,是的,嗯嗯好好……”楊天鵬的語氣從剛開始的心虛到後來的驚訝,隨著時間的推移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我居然發現他的手略略掩住了唇部,像是不願讓我聽到他與手機裡的聲音,這令原本就有些不安的我不免更加起疑。
回到楊天鵬的家,我問明顯心虛的他,剛剛那是誰的電話。
楊天鵬是個不善於說謊的老實人,隻抬眸弱弱地瞅我一眼,認命般答:“是艾倫,哈哈,他以前都不打電話給我的,真稀奇哈,是吧?”
“他打電話做什麼?”內心生出的疑慮令我略微暴躁,可內心的掙紮又令我不願相信這個奇怪的猜想。
楊天鵬麵露糾結地走到我的身旁,用肩膀頭子頂了一下我,“也沒說什麼,就是想約幾個朋友到我這來玩什麼的,你不會因為這個就要回去了吧?彆啊!我還沒跟你商量出一條路來呢!”
如果真是這麼簡單的要求,我當然不會有遁逃的道理,可是……
“沒有,我……我回頭跟仇鬱清打個電話。”這樣與他交代道,這個時候的我仍還心存僥幸,隻想著——萬一這一切都是巧合呢?
第52章 溺水
未曾說謊,這段時間,我並沒有直接斬斷同仇鬱清的聯係。
雖如非必要絕不直接電話聊天,但在社交軟件上,我們還是以文字的方式維持著日常生活的對話。
最近我那時常望見仇鬱清幻影的病症減輕了許多,大概率是得益於仇鬱清不再時不時裝作幻影出現混淆我視聽的緣故,對於他的這一行為我一直暗惱,卻又不免為自己的遲鈍感到好笑,我甚至不敢回憶那些被他亦真亦假的幻影弄得五迷三道的過往,或許在仇鬱清的眼中,隻要那個存在是“他”,我不拒絕便意味著一切的分開都是無效。
這幾天他並非沒有約我出去見麵,但我總以工作忙為由推辭了,我不知道該怎麼麵對他,我也明白自己這不爭氣的大腦,隻要見了仇鬱清說不定就色迷心竅,隻肖幾番對話我就傻兮兮地重新跟他滾到床上去了。
“喂。”仇鬱清接電話的速度並不快,之前他說他最近比較忙,總有許多會議要開來著,我怕打擾到他,於是便長話短說道:“我今天去拍攝,碰到你的那個親戚了,叫仇嘉瑜,回去的時候艾倫還跟楊天鵬打了電話,總覺得,好巧。”
仇鬱清那頭像是走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沉默了許久他才答:“你是想說,這都是我一手安排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