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陰沉的男人,黑衣黑發,一米九,肩寬腰細腿長,偷窺、跟蹤……這不就是他嗎?
曾經我的眼中,仇鬱清的存在就如同網絡上的高級相片、摩天大樓上不可觸及的海報,僅僅隻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幻影,是無法用手指真正觸碰到的地方。
可如今,哪怕僅僅隻是一個黑暗的、模糊的、並不真實的身影,當我再度看到那張照片,卻僅憑腦海中對仇鬱清這個具體存在的印象,很快,便認出來了。
“那個人”是仇鬱清。
我在心中這樣默念著。
我想,或許“他”是仇鬱清,我是該慶幸的。
至少不是彆人。
至少不是我想象中那個高大醜陋、為複仇與凶殺而追來的某人。
太好了,也太糟了。
“哢嚓——”開門聲自客廳的玄關處傳來。
應激般站起身,用床單遮掩住破碎的相機,關閉電腦電源,拔下儲存卡,將東西無比快速地一股腦揣進兜中。
仇鬱清動作很快,他已經推門而入了。
“怎麼?笑得假惺惺的。”走到我的身邊,握住我的手腕,仇鬱清的神情無比自然。
“發現什麼了?”他輕聲問著我,近乎不自覺地,我打了個冷戰。
“沒。”搖頭,並未掙開他,在他的帶領下,我亦步亦趨地離開臥室,朝門口的方向走去了。
證據不算確鑿,還不能確定就是他乾的。
抬眸,凝望著仇鬱清高大的背影,已經被他忽悠過無數次的我想——或許還得找到點什麼決定性的“證據”才好。
第67章 密碼
一直到坐上車,我跟仇鬱清之間的氛圍都很安靜,我能感覺到他似乎在等待,等待著我的脾氣,等待著我的興師問罪,為此他甚至提前做好了對答的策略,隻要我敢開口,迎接我的便勢必是他早已挖好坑的陷阱。
等到車輛緩緩駛離我家樓下,終於,我還是例行公事一般開口了,“所以你究竟把筆記本放在了哪兒?”我這樣問他,但其實內心深處,我並未期望他會真正給我一個回答。
仇鬱清手裡握著方向盤,頗為詭異地,沉默了一段時間,他說:“你的語氣跟走之前不一樣了,”聲音輕輕的,可落在寂靜的室內,卻又是顯得無比沉重,“發現什麼了嗎?”
他知道?他不知道?還是說他知道卻裝作不知道?冷汗在那一刻爬了滿背,我並不是一個擅長說謊的人,更彆提在仇鬱清這個撒謊不眨眼的慣犯的手中,我的那點小隱瞞,於他而言或許也不過隻是班門弄斧罷了。
“把筆記本拿走的時候,你甚至沒有擦掉那周邊的落灰,就好像是並不打算對我隱瞞似的。”勾起唇角,扭頭望向仇鬱清,我直接問他道:“你並不害怕被我發現,我可以理解為,這是在挑釁我麼?”
好可惡。
這不是完全被輕視了嗎?
這種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的感覺並不好受。
平靜而緩慢地眨眼,仇鬱清目視前方,遇到紅燈,他腳踩刹車,迫使車輛停了下來,他說:“你似乎不願意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無比拙劣的掩飾罷了。”
沉默。
無儘的沉默。
一時間我搞不懂他的意思。
直到綠燈亮起來,車輛重新開始啟動,我的思緒才如同被加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