狀似欣欣向榮的氛圍下逐漸走向正軌了……說來慚愧,有的時候我甚至都快要忘記我跟仇鬱清之間還有許多問題尚未解決了。
或許隻有當他晚歸家,而我又出於某種目的在他這套規模不小的房子內部四處晃悠的時候,我才會稍稍想起我在這裡蟄伏的初心究竟是什麼。
仇鬱清是個謹慎的人,我的意思是……不仔細去觀察你真的很難發現他的錯處,就算你同他朝夕相處,在他有所防備的情況下能夠尋覓到一些蛛絲馬跡,也是十分困難的。
好吧,我承認我是在為自己的臉上貼金了,事實就是仇鬱清書房內部的某個保險箱令我感到很可疑,但當我問起他的時候他隻挑眉,說什麼:“難道一個資產過億的家夥擁有一個保險箱會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麼?可能那裡麵裝著我的遺書什麼的。”
如果不了解仇鬱清,或許還真被他這番話給糊弄過去了。
可分明,平日裡的他並不是那種會解釋那樣許多的人,包括我最為好奇的手機,我想要看他也就自然而然地解鎖後遞給我了。
當然,也不排除我主觀臆測的可能,我也曾感到猶豫,甚至懷疑自己是否有些“神經過敏”了。
可仇鬱清就是“那個人”的猜想一直在我腦海中盤旋著,失蹤的筆記本、解不開的告白日期,這一切的一切於深夜令我難以入眠,我想要找到他的罪證,在仇鬱清的麵前,我已經輸掉過無數次了,這一次,哪怕結果真的令我難以接受,我也想要在仇鬱清的麵前贏一回,一回就好了。
然而他不告訴我密碼,保險箱又怎麼能被打開呢?這就跟告白的日期、手機的密碼一樣。
還有一個很可能的事實,那就是手機密碼或許同仇鬱清書房中的那個保險箱是同一個。
這一猜想其實並無任何根據,僅僅隻是本能,僅僅隻是因為當我提起它的時候,仇鬱清臉上的表情同那日我詢問他手機密碼時差不多。
又是一個我比仇鬱清更早回家的傍晚,站在書房的門前,我發現它的門把似乎比平日裡的高度要更低一些了,或許今天我也會跟個傻子似的仿若永無止境一般試驗著保險箱的密碼,直到仇鬱清回來的那一刻。
手機的鈴聲卻在這一刻忽然響了起來。
是時俊,現在還沒到普通上班族下班的時間,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時候打電話給我。
“我靠,我看到你們新發的視頻了,你的聲音好有辨識度,就算沒出鏡都被我一耳朵聽出來了!”好吧,原來是刷到我跟楊天鵬合作拍攝的視頻前來道賀了,這些可怕的社交媒體係統,未經我允許就把我公開處刑,當真是可怕極了。
“短短兩個月,十萬粉絲,不錯嘛,我就說你可以的……”時俊一邊說著,一邊沉沉地歎出一口氣來,“真是可惜了,之前你入職的時候,還叫你負責仇總的賬號來著,結果到頭來你不光辭了職,仇總賬號的更新也無限延期了,多好的一個號啊……真是白瞎了,哎,不過也就咱們這些小屁民在乎這點錢,仇總他根本沒放在眼裡呢。”
對於時俊的這番說辭,原本我還笑著應和。
但很快,身軀微僵,在那一刻我陡然間意識到了什麼——
我當初需要負責的賬號,是仇鬱清的那一個,仇鬱清的賬號,不就等於我曾經給他發過私信的那個“Yu。”麼?
發送時會留下當天的日期,大學時期的我自己,不就是通過網絡,曾無數次對仇鬱清“表白”麼?
心臟在那一刻飛速跳動起來,我聽見我對時俊說:“我離職的時候,電腦上的所有文件,全部都清除了?”
時俊也是一愣,像是沒有料到我會詢問這個,“倒也沒有,你走之後那個辦公室就一直空著,仇總也不新招人,那麼大一個地方說鎖就鎖了,怎麼?你要我幫你去清除數據?那可是公司的電腦啊,我滴乖乖,你不是下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了吧?”
時俊這想象力也太令人汗顏了,我沒跟他過多解釋,隻叫他將那電腦上的所有文件包括數據全部拷貝下來發給我。
當初進公司的時候大腦尚且還混沌著,多數精力都用以抵抗仇鬱清的“幻影”了,工作倒卻沒有推進許多,不過現在我的腦子已經清醒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仇鬱清那個被棄置的名為“Yu。”的賬號,其密碼應該被保存在公司電腦的某個文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