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中那些瑰麗而曖昧的景象折磨,我都會自保險箱中拿出那些最被裴森所驚懼的相片,反反複複地摩挲著。
回憶著他優美的姿態,憎惡著他自甘墮落的抉擇,也為他的模樣所愉悅、沉淪著。
第77章 繩之細處
裴森變了。
我是在他重新對我展開追求的時候,意識到這一點的。
他變得小心翼翼,變得不再張揚,變得不像少年時那樣,能在道出喜歡的時候,仍舊肆無忌憚地笑著。
或許我應當早些發現的。
並不擅長體察自己的情緒,直到我的胸口處傳來悶悶的鈍痛。
或許是我改變了他。
這樣的認知令我感到欣喜,卻又讓那把無形的刀更深地插入到我的心臟之中,血液汩汩地流了出來,有一道聲音告訴我自己——其實我是應該遠離他的。
可分明這樣的他也同樣令人癡迷。
他的目光猶如一團纏綿的絲線,包裹在我全身上下的每一個角落。
他很勇敢,懷揣著某種自卑的情緒,他義無反顧地貼到我的身邊來了。
我不知道該怎麼對待他,畢竟在彼此足以相互凝望的現實世界,我從未同他接近過,彆說談情說愛了,就連一段兒正常的對白都沒有。
更何況……仇恨。
我還沒放下自己的行為準則。
他的貼近令的我覺得自己的心臟像是被一團柔柔的棉花輕輕包裹。
我不適應這樣的感覺,他的閃耀目光令我惶恐。
從沒有人這樣對待過我,我也從不允許彆人擅自對我拿出這樣的態度。
我嘗試矯正裴森的行為,用我慣常使用的、他所熟悉的冷漠,一次次,一次次地拒絕他。
這讓我感到一陣近乎窒息的危險,我甚至開始害怕,害怕此後他再也不會那樣說。
說愛我,說喜歡我。
因為他從不知道真正的我是什麼模樣的。
並不是他所想的那般光鮮亮麗,僅僅隻是一層皮囊包裹著腐爛的靈魂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