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1 / 2)

柳思源帶著女兒走過來,手裡拿著一個錢袋,他衝袁蘿鄭重行禮,然後將手中的錢袋子奉上。

“剛才點數了銀錢,今晚一共得銀八兩二錢,已經將銅錢在隔壁鋪子換成了碎銀子,如今奉上一半給姑娘。”

“不必了,我並不缺錢。”袁蘿笑道。

“姑娘氣度高華,在下也知您不缺錢,但我卻不能因為姑娘不缺錢,將姑娘的那一份貪墨了。”柳思源鄭重說著。

袁蘿這次是真的對此人另眼相看了,便不再推辭,笑道:“多謝柳大叔了。”

“該是我多謝姑娘才對,姑娘授人以漁,給了一條生財之道。”

“柳大叔,這種生財之道非是長久之法。”顧弈忍不住提點道。

“哈,少將軍不必憂慮,我省得,隻是用其攢些銀錢度過難關而已。”

顧弈見柳思源心中有數,也不再多說。

柳淑兒上前,戀戀不舍地將小錢袋遞了上去,這些日子家境貧寒,她好不容易才見到這麼多銀錢。

袁蘿抬手接過,柳淑兒感覺手上一輕,心裡頭越發失落。

看向袁蘿,忍不住好奇,她抬手撩起了袁蘿的帷帽,“李姐姐,這裡又無外人,為何要一直戴著帷帽……啊!”

她驚叫一聲,連連後退,被袁蘿臉上巨大的傷疤嚇到了。

袁蘿放下輕紗,平淡地道:“隻是我個人愛好罷了。”

兩人之間動作太快,連柳思源也沒看清楚袁蘿臉上,卻意識到女兒動作不妥當,上前打了她後背一下,“你這個沒有禮數的丫頭,怎麼能冒犯李姑娘。”

顧弈蹙眉,抱拳道:“事情已了,柳大叔,我們先走了。”

三個人告辭離開了。

柳思源狠狠打了柳淑兒一下,“你這個蠢東西,李姑娘看著便是尊貴人,竟然膽敢動手動腳。”

柳淑兒本來後悔,又委屈起來,“尊貴人能拿咱們一半的銀子,那些東西都是我跟爹爹這些日子沒日沒夜編製的風箏呢,出力吆喝的也是兩位小將軍,她不過出一張嘴。”

“你!”柳思源氣結,“你這種蠢東西,豈會知曉李姑娘這般聰慧之人的可貴之處。”

柳淑兒不再說話,心中卻還是不服氣,但想到看到的那張臉,又有些欣慰,什麼聰慧之人,那張臉人不人鬼不鬼的,自己原先還擔心顧小將軍跟她是什麼關係,但看那張臉就知道白擔心了。

走在路上,袁蘿掂了掂手裡頭的小銀袋,這可是她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後,貨真價實的第一桶金啊!

她笑道:“你們剛才說這錢是賭博而來,心中不安,不如用這些銀子做點兒好事,來彌補這種不安。”

“怎麼彌補?”

袁蘿指了指前頭一處酒樓,“比如在這家酒樓行個善緣。”

三人相視一笑,立刻過去,跟店家商議以這四兩銀子購買肉饅頭,在未來的十天裡,免費送給過路的清苦之人。時下有富人為子女或者生病的家眷祈福,也常常這樣行善舉。

酒樓也習慣接過這種單子了。蔡雲衡跟酒樓的老板討價還價著,商量饅頭的數量和發放範圍。

袁蘿和顧弈先一步出了門。

街道的另一頭,似乎是一家人正在辦喜宴,喧囂熱鬨著,門口和街市路麵上都貼了大紅的喜字,這個民俗跟後世有些像。

辦喜宴的人家應該家資不菲,那些紅字上還帶著閃亮的金箔,短短功夫裡,袁蘿看到好幾個小孩子湊近了紅字,想要刮點兒金箔下來。這個時代的金箔可不是後世那種亮色,都是實打實的金粉塗抹。不過都被巡邏的家丁攆走了。

袁蘿好奇地踮著腳尖兒張望著,可惜是夜晚,看不見花轎和新娘子,隻有賓客吃酒的熱鬨聲,夾雜著戲班歌舞的曲調,喧囂而淩亂。

襯得街道這一頭越發寧靜。

“對不起。”在這熱鬨而靜謐的氣氛中,顧弈突然開口道,

袁蘿一怔。

“剛才柳淑兒太失禮了。”

“無所謂,小女孩的好奇心。”袁蘿笑道,她能感覺到柳淑兒對自己有點兒敵意,也不知道是因為那四兩銀子,還是因為顧弈,亦或者兩者兼而有之。但她真的不在意,兩者之間差距實在太大,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容貌外在,隻是表象。紅粉骷髏,並無不同。”顧弈真心實意道。

“哈,這是哪家的高僧來這裡普度眾生了。”

顧弈也笑了起來,他凝視著袁蘿:“其實容貌的外傷,是能夠修複的。將來我一定會助娘娘恢複容顏。”

袁蘿心神微顫,“你……算了,我也不是很在乎這個。”反正她又沒有真的毀容。

“我知道,隻是我一廂情願。”顧弈回道。

袁蘿發愣,這個詞好像用的不太妥當吧。什麼一廂情願。抬頭看向他,月光籠罩之下,少年的目光專注而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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