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和(1 / 2)

袁蘿心情亂成一團,比之前來觀星台的時候還要恐懼。

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兩個馬甲了!這樣算起來,自己所以為的好感值,其實都是加在李婕妤一個人身上的。

如今按著顧弈的肩膀,清晰的傳來好感值36的提示音。

哈哈,不知不覺,她竟然在顧弈身上完成了任務,如果隻是李婕妤的身份的話。

袁蘿的表情太過慌亂,顧弈終於察覺不對勁兒了。

隻是破解了身份,女孩子的小秘密都是這麼珍貴的嗎?他驚慌失措起來,卻不知的該怎麼安慰,隻能緊張地望著她。

“娘娘……是我不對……”

“不是,是我不對。”袁蘿苦笑著打斷他的話,事已至此,她隻能認命,

對上顧弈焦慮的目光,袁蘿搖搖頭,“我沒什麼,你不必多心。隻是喝多了,有些心煩。”

現在她一秒鐘都不願意跟顧弈待在一起,甚至恐懼這可怕的好感值。

從小到大,她一直是個孤單的人,承受不住這樣深重的感情。

尤其是一份建築在欺騙之上的感情。

她無比的慚愧和心虛。

巡邏交班的時辰已經到了,顧弈滿心關切,也隻能先將袁蘿送了回去。

看著夢縈魂牽的身影消失在門後,顧弈心情沉重,雖然說著無所謂,但袁蘿的表情,絕不是無所謂的模樣。

究竟是為什麼?隻是說穿了一件事而已。他百思不得其解。

蔡雲衡在旁邊更加迷惑,迫不及待問道:“你們剛才說的,究竟是什麼意思?是說昨天的大師,還有上次你說的送你藥材的老嬤嬤,都是……”

顧弈回過神來,衝著他鬱悶地點點頭。

蔡雲衡震驚的嘴巴變成O形,半天納悶道:“婕妤娘娘喜歡假扮成彆人嗎,這是她的興趣愛好?而且她一個閨閣女子,怎麼可能會這種江湖伎倆。”

易容改裝在江湖上不算太罕見,但也需要下苦工學習的。

顧弈也想過這個問題:“她是東海王送入宮中的,想必是之前受過專門的訓練吧。”

蔡雲衡點點頭,這確實是個合理的解釋。

“但是……她為什麼要……”

明明可以直接示好的,比如上一次送給小黑狗藥材,直接拿出來就行啊!還有昨天晚上,假扮成解簽的師父,說什麼前途無量,青雲直上,是因為想要安慰與左冰凡吵翻了的顧弈吧。

是不好意思直接說嗎?還是因為顧忌著男女有彆的身份?蔡雲衡想了半天,隻能想到這個原因。女人的腦回路真是詭異啊!

“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顧弈仰望著高遠的天幕,心裡頭輕柔又酸澀,像是喝了一杯酸甜的果子酒。

“我知道她有很多秘密。終究有一天,她會告訴我的。”少年低聲說著。

***

祭天獻俘的典禮如期舉行了。雖然皇帝和皇後,以及貴妃都怏怏地看著很沒精神。也並不影響這是司空霖登基以來的頭號盛事。

被俘虜的北戎兵馬還有幾個小部族的首領,被訓練著三跪九叩表示臣服,之後還得跟在車隊後頭返回京城,讓眾多百姓圍觀。

群臣和百姓都歡欣鼓舞,為了這場大捷。

祭禮結束後,龐大的隊伍返回了京城。

靈犀坊東頭一處富麗堂皇的宅院裡。

今日久違的熱鬨起來,這裡本是一處勳貴的彆院,在長沙王叛亂之後被抄家滅族,收歸國庫,空寂了多年。如今終於迎來了新的主人。

左冰凡站在後院東頭的馬廄邊上,手裡拿著毛刷,正在給一匹神駿無比的黑馬梳毛。

那黑馬生得矯健如龍,個頭高大,純黑的皮毛如同錦緞一般散發著銀色的光芒,一看便知道是天下難求的駿馬。

果然,送禮這種事兒,還是要投其所好。

韓常文欣慰地看著左冰凡冷峻的臉上露出笑意。單看左冰凡給黑馬梳毛的動作,就知道他對這匹馬非常滿意。

“將軍這樣的少年英雄,才能當得這樣日行千裡的名馬。”

身為東海王的謀士之一,韓常文向來口才卓絕,見識廣博。就連左冰凡這樣傲氣之人,對談起來,也感覺如沐春風,比往日多了些笑容。

“王爺能看得起我,是我的榮幸,隻是如此重禮,我隻怕受之有愧。”

韓常文笑道:“將軍之前北拒蠻夷,戰功彪炳,何來有愧?王爺所贈馬匹,並無他意,一來是欣賞將軍英勇,二來,也是不忍心此等良才美玉困於廄欄之間,徒耗光陰。”

左冰凡點頭:“此等名馬,沙場拚搏,才能越見精悍。”

“這正是我家王爺之所謀求的,須知天下間才華之士,多有不能一展長才的,每日困與勾欄瓦肆之間,何其遺憾。千裡馬還需要有伯樂來賞識。”

左冰凡看了他一眼:“早就聽聞先生是東洲名士,果然盛名無虛。”

“比起將軍震動天下的威名來,這點兒小名聲,不值一提。”韓常文笑道。

“士庶有彆,對我等寒門子弟來說,太高的名聲,未必是一件好事。”說到最後一句,他露出嘲諷的笑容。

韓常文心知肚明,“將軍說笑了,寒門子弟也是我朝廷棟梁,更是軍中支柱,擎天保駕護國,哪一樣不是功勞,朝野上下,都看在眼中。便是之前的顧良勇將軍,我也是極為佩服的。”

“若真有宵小之輩婦道人家想要借著口舌之爭來汙蔑將軍名聲,我們王爺也不會答應,朝野上下的有識之士,正義之士,都不會答應。”

說完,他又重重歎了一口氣,“隻可惜,如今身居高位的皇上天性太過淳樸,讓奸佞之輩禍國殃民,才會有顧將軍的兵敗慘死,還有數萬兵馬葬送。”

他說得誠懇,而且直白,“先帝一代英主,隻怕臨終也未曾想過,社稷大權會落入婦人奸佞之手吧。”

左冰凡挪開目光:“韓先生說得太過了。”

韓常文明白點到即止的道理,笑著轉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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