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言者(1 / 2)

“看來娘娘在宮中蹉跎的這些日子,並沒有虛度光陰,臣的目標,娘娘似乎已經猜到了不少。”

“我寧願沒有猜到這一切。至少還能存著一點兒期盼。”袁蘿咬牙。連延秋這個人向來聰慧,她很難想象會是這樣一個局。

或者,是因為仇恨太深,蒙蔽了他的內心。

這個人仇恨著司空氏,更仇恨著當初的門閥世家,畢竟是這些世家勳貴,當年暗殺他,才害得他詐死潛逃,被逼遁入宮中的。

所以他引入兵燹,將兩者都徹底消滅。至於因此被牽連的百姓,哈哈,在這種冷血的人眼中,百姓算什麼?

對她目光中的憤怒控訴,連延秋依然平靜,轉頭吩咐蔡雲衡。

“明日你也要出征了,早些去歇息吧。”

蔡雲衡猶豫了一下,看向袁蘿。

袁蘿不耐煩地喝道:“下去!”

他才耷拉著耳朵低頭出去,還不忘轉身替兩人關上門。

打量著袁蘿有些散亂的發絲,雖然收拾過了,但還能看得出狼狽。連延秋嗤笑了一聲:“再乖順的小狗也有長大的一天,娘娘就沒有想過嗎?”

火上澆油,袁蘿被他氣得發抖,什麼也沒說,直接撲了上去。

連延秋也沒想到一句嘴賤竟然會招來暴力毆打,起先沒反應過來,挨了兩下,露出懵逼的表情。

結果就是被袁蘿搶占了先機,直接被推到牆壁上,卡住脖頸。

“娘娘……”他拉住袁蘿的手腕,鬱悶地抵抗著。他現在真的後悔了,不該多嘴。

雖然人生經曆複雜,但連延秋骨子裡還是個文化人,見過的女子除了名門閨秀就是細作密探,真沒見過這種野蠻粗暴的畫風。

他頭疼地道:“娘娘請冷靜,這樣有意義嗎?”

在這個人心裡頭,所有的事物隻分作兩種,有用的,和沒有用的是吧。袁蘿一邊撓他,一邊冷笑道:“本宮覺得出氣了,開心了,就是最大的意義。”

連延秋無奈,拉住袁蘿的手腕往旁邊一倒,滾在床榻上將人壓製住。

“娘娘這樣不覺得失態嗎?”

袁蘿狠狠用腳踹他,冷笑:“連提督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本宮的脾氣一向不太好。”

理智上來講,她知道這樣廝打毫無用處,但鬱悶的心情急需一個發泄口,而眼前之人正是最好的對象。不像蔡雲衡,打了還嫌手疼。

被她撓地忍無可忍,連延秋道:“那位主兒脾氣不好,隻會讓下人動手,未曾像娘娘一般這樣失態過。”

袁蘿動作一僵,什麼叫“那位主兒”?

見她冷靜下來,連延秋才放開鉗製,起身後退,道:“娘娘恕罪,臣失禮了。”

眼瞅著他一直走到了門邊才站定,顯然自己再動手,這家夥會直接走人。袁蘿不得不放棄繼續揍人的打算。

盯著連延秋:“你猜到什麼了?”

連延秋笑道:“娘娘不也一樣,得出了自己的答案。”

想起兩人之間的賭約。她冷笑著點頭,“確實是該揭曉謎底的時候了。”

她想要說出來,卻見連延秋豎起一根手指,壓在唇前,笑道:“娘娘不要著急,賭場開局,都要講究個天時地利人和。如今卻不是吉時,也非良地,咱們不如換一個地方再說。”

袁蘿蹙眉:“你到底想說什麼?”

“臣隻想說,娘娘猜測的,並不是很準確。看來這一局,臣的贏麵更大一些。”

袁蘿凝視他,她不相信連延秋能猜到她的秘密。雖然剛才那句話,已經揭開了冰山一角。

“娘娘可以再思考一下。正好今次康儼出兵,臣也要西行查看潢河施工,不如娘娘與臣一起走一趟,到時候再詳說可好。”

***

有離開這座囚籠的機會,袁蘿當然不會拒絕。

第二天,連延秋如同所許諾的,備好了車架,帶著袁蘿一起出了宮廷。

走過京城西部的大營。廣闊的營地都已經被拆除,曾經駐紮在這裡的大軍已經在半日前浩浩蕩蕩出發往西殺奔而去。

這一戰,武靈朝廷能堅持多久?

袁蘿隻覺心臟發緊。麵對這摧枯拉朽的攻勢,武靈縱然占據地利,也難以扭轉劣勢。尤其最近大批世家再度南遷,又帶走了不少私兵。

連延秋的行程一帆風順,很快抵達了施工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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