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有點兒熟悉,仿佛是曾經在綠竹樓裡見到韋曦的布局時候,偶爾嗅到的那一絲半點兒的香氣之後的衝動。
不應該啊!!!
剛才傅窈想要幫助鐘煜,衝著顧弈扔過去的不應該是毒藥才對嗎?最次也應該是石灰粉之類迷惑視線的東西,怎麼會是這種甜甜的情香藥物?
傅窈若知道她此時此刻的心聲,隻會說一句“想多了”,她的任務是勾引蔡雲衡,怎麼可能攜帶石灰粉這種煞風景的東西,方才想要救援鐘煜,隻是情急之下亂投藥而已。
顧弈發現袁蘿情況不對勁兒,連忙扶住她,“你怎麼樣了?”看了兩眼,大驚道:“是剛才的毒藥!”
他目光落在地上的傅窈身上,一般用毒的都會隨身帶著解藥。
“彆看了,沒有解藥的。”袁蘿隻覺得眼前發暈,力氣一點點流失,天可憐見,她隻是吸了幾口,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隻能扶住顧弈肩膀,吩咐道:“先帶我離開這裡。”
顧弈和鐘煜的交手雖然短暫,但很快也會引來守衛查看,她這副模樣,可不適合見外人。
顧弈趕緊將人打橫抱起來,衝到後院牆。鐘煜為了擄人方便,提前命令侍從清理了一個角落。而顧弈在鐘煜進來之後就將侍從也收拾了。
此時從僻靜的牆角躍出去,落在巷子裡,顧弈著急地道:“我先去找太醫!”
“不必找太醫,先找個房間讓我冷靜一下。”袁蘿果斷拒絕。這種事情找太醫根本沒有用。
顧弈猶豫,低頭看去,雪光映照之下,她臉頰紅潤豔麗,不可言說,同時眼眸中流淌著水樣的光澤。
腦中轟然一聲,顧弈霎時間明白了剛才是什麼藥物。隻覺得腦筋轉不過彎來,怎麼會變成這樣?
但腳下絲毫不停,附近沒有酒樓,正好顧家宅院就在附近,冷寂無人。
他帶著人翻牆回了自己闊彆良久的家中。
將人送去室內,因為長久沒有主人,整個房間裡都冷清地很。
顧弈先將人扶到椅子上坐下。
袁蘿隻覺得有一把火在熏烤著自己,讓她越來越熱,口乾舌燥。
“有水嗎?涼一點兒的。”她低聲說著,音調暗啞。
顧弈連忙去倒水,等他端著碗返回了室內。就看到袁蘿已經自己挪到了小榻邊上歪著,閉著眼睛,烏黑的長發披散著,臉頰紅得像是豔麗的火焰,呼吸急促,帶著讓人心動的韻律。
顧弈情不自禁腳步停頓,猶豫瞬間才上前。
他俯身將人扶了起來,環繞在臂彎裡,冰涼的白瓷杯碰觸到她唇上。
袁蘿睜開眼睛,迷茫又委屈,帶著水潤的光澤,她小口抿了一點兒水,涼涼的清水喚回了一絲理智,卻更覺得身上燥熱難受。
花瓣一樣豐潤的唇上沾著清澈的水滴,像是清晨牡丹花上凝結的一滴露珠,鮮嫩而誘人。
顧弈隻能強迫著自己錯開視線,不能再看下去。
可袁蘿卻沒有那般堅定,她眼神在清明和迷亂中來回切換,望著顧弈關切又緊張的俊臉,終於按捺不住。
她抬手接過水杯,隨手扔在一邊。然後扳住顧弈的脖頸往下一拉。
袁蘿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片迷茫混沌之中,欲念掌控之下,那枚名為理智的弦早斷了,扔了,消失地毫無影蹤。
顧弈卻微微一偏頭,任她的唇落在自己臉頰上。
強壓住心頭的衝動,顧弈握住她的手,阻止住她亂七八糟的動作。
“娘娘,冷靜下來!”
他壓製著袁蘿放肆的動作。
這家夥在磨嘰什麼,自己都心甘情願了,他倒是端著了。袁蘿貓兒一樣不滿的哼唧著。
嫵媚又沙甜的聲音傳入耳中,顧弈隻覺得自己要發瘋,在北戎戰場上最艱難的時刻,也沒有這般冰火交融的考驗。
他現在隻希望自己是個聾子瞎子,才不用經受這種折磨。
縱然心中有無數個聲音在呐喊,就這麼從了吧,她是這麼甜美又可愛,像一隻沙甜的果子,誘惑著人一口吞下去。
可是心中那一絲清明始終提醒著他。
她如今並非自願的,隻是藥物作用下的失態,自己不應該趁虛而入,尤其會出現這種事情,還是因為他剛才保護不周。
***
一場大戰持續到半夜,才終於將亂黨徹底鎮壓,蔡雲衡走在血跡斑斑的廊道上,鬆了一口氣。
曾經繁華富麗的宮廷變得一片血腥。連康儼入侵都未曾受過絲毫損傷的皇宮,因為這一場引蛇出洞的叛亂而變得滿地殘破。
不過幸好,整個戰場控製在宮廷東北部,在禦駕返回之前,還能大體上收拾出來。
實際上就在他剛剛走過的地方,程巍已經催促著人手開始清理屍體,打掃回廊了。
蔡雲衡停下腳步,微笑著對程巍打了個招呼:“程大人辛苦了。”
“比不上蔡將軍上陣殺敵的辛苦。”程巍沒好氣地回道。
“哎,你我各司其職,就不必互相吹捧了。”蔡雲衡笑眯眯道。“這一場大戰,將所有隱患剔除,總算可以高枕無憂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