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十七歲的江溺笨拙的討他開心的方式。
可其實顧池更想看到的是他如這般明朗般朝氣蓬勃的站在他麵前。
顧池這活兒輕鬆,再加上心情上佳,查校服這事兒也就沒再勞煩彆的學弟學妹。他頭一次這麼乾勁十足,一個人也查的好不自在。
就是腦子裡總是飄著江溺穿著校服乖巧的坐在座位上和他打招呼的美好模樣。
然而……他還是忽略了某人那份追求與眾不同的心。
於是乎,顧池一下午一早上的期待在看到江某人穿著一身黑紮根在一堆校服裡的時候,徹底澆滅了。
人是來了,也沒睡覺,彆說六七八班了,九班人的讀書聲在他靠近的那一刻起就鼎沸的仿佛要震翻整棟樓。
而且不止九班,顧池查到哪個班哪個班讀書聲音最大,校服也整整齊齊……除了,高一九班的江溺同學。
顧池的心情像是坐過山車似的起起落落,那一夜沒睡的疲倦感也後知後覺的侵襲而入。
他咬咬牙,在江某人期待的目光裡漫不經心的看了眼教室內,大概明白江溺這又是在玩什麼呢。
以前學生時代江溺就為了引起他的注意故意每天不穿校服,目的就是為了在顧池的登記本上麵留下自己的名字。
他娘的這是想把登記本當情書使呢,可三十好幾的顧池並不想陪他不想玩這種登記遊戲!
顧池臉一拉,教室門都沒進,登記完情況收起本子轉頭就走。
江溺:“……”
江溺愣在座位上傻了幾秒
天知道他這幾天一直輾轉難眠,昨晚上一夜沒睡就等著今天,哪知道顧池就看了他一眼!
而且還有些生氣?
昨天好像答應顧池要穿校服的!?
江溺意識到這一點,趁著顧池沒走遠,連忙邁步追了上去,趕在顧池離開前跑到了他身邊,但也隻是跟著,不敢拉也不敢攔他走路。
“我……”
江溺想說什麼,卻又在看到顧池緊繃著臉認真的握著筆記錄早上著裝情況時止住了話音。
認真起來的顧池就是有一種格外吸引人的光芒,是江溺這樣的粗人不願攪亂的清水明鏡。
“你跟著我做什麼?回去上課。”顧池頭也不抬的說,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哦。”
江溺不知道該說什麼,可他又不太想走。
顧池昨晚沒睡好,這會兒腦子已經開始昏沉了,更沒多餘的精力搭理這個言而無信的人。
於是話一扔下就邁步走了,可他再怎麼快也架不住江溺人高馬大,不論他多快江溺也總是能跟上,還牢牢跟在他身後一點,始終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他似乎是不想礙著他,也不介意被顧池甩在後麵。
顧池的氣登時消了一大半。
再怎麼樣,這他媽也是他的人,哪裡真的生的起氣來。
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抓著他。
他裝作無視江溺的樣子,自顧自走了一會兒,按例記錄好早上的出勤情況以及高一校服著裝情況。
這期間江溺一直跟在他後麵,不聲不響的。
顧池一早上都帶著他,學生會開晨會時他就站在門口等著他,會員們那一臉驚恐的表情讓顧池這會兒還記憶猶新。
而他也是直到散會了才終於分出點兒精力來給他後邊這個一路跟到尾的、貌似還有些委屈的小閻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