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斂不以為恥,反而笑著,“慫一點,也好過你半路反悔,把我弄得不上不下的強。與其那時我們都難受,不如就不開始。”
孟年身體僵住,不確定道:“那麼疼嗎?”
“不知道,我在這方麵同樣缺乏經驗,或許並不能帶給你多好的體驗。”
葉斂實話實說道。
其他的事都能得心應手地做好,唯獨這件事,他沒辦法練習。
孟年有點想要退縮,“你彆嚇唬我,我很膽小的。”
“我知道你膽小,所以才要讓你知難而退。”葉斂笑道,“你知道的,我禁不住撩撥。如果你再提一遍,我可能真的要忍不住了。”
“要想好。”
他意味深長地強調著。
而後便是有些漫長的等候時間。
久到了葉斂以為她睡著了。
最終,他還是聽到了那一聲微弱的回應:
“好啊。”
不知是誰先主動,唇貼上唇。
而後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雙唇相貼,他感覺到她的唇瓣乾澀,於是伸出舌尖,潤濕那寸幾乎破裂的皮膚。
懷中女孩的身體有瞬時的停頓與僵硬,葉斂察覺到勾在自己頸後的小手有鬆開的跡象。
本以為這次和以往每次一樣,她受不住了,他就點到為止。
扶著她腰側的手掌緩緩放鬆鉗製,他正欲收手。
勾纏在脖子後麵的那隻手滑落到他的肩膀,而後睡衣領口一緊,一大片布料被人攥在掌心。
孟年緊緊揪著他的衣服,柔軟的身體貼得更近,她不管不顧地,更加大膽熱情地親了上來。
黑暗給了她胡作非為的勇氣。
葉斂有一刹那的失神,而後因為女孩肆意的撩撥,他的本能終於壓倒理智,手臂再次環在她的腰後,將人擁得更緊。
孟年不得章法地親著,淩亂的呼吸聲漸漸蓋過了外麵的狂風驟雨。
她拽著葉斂的一截領口,像是拚命抓著一根救命稻草。
她也是第一次放縱,親吻一事於她而言,本就是不太熟練的事,她不懂更多的技巧。
學著之前幾次葉斂對她的那樣,廝磨、舔吮,如隔靴搔癢,隻能將火燒得越來越旺。
葉斂修長的五指深扣入孟年的發間,他五指回攏,指尖按揉著頭皮,墨黑如瀑的發絲纏繞在指間,他氣息滾-燙,神誌蕩然無存。
“寶寶……”
他溫柔低啞的呼喚響徹耳邊,孟年覺得自己心臟鼓動得愈發劇烈了。
葉斂不再瞻前顧後,他本就是占有欲十分強的那一類人,婚後忍了這麼久,已經是極限。
他開始掌握控製權。
不再滿足於女孩給予的蜻蜓點水的,一下一下的,輕柔純情的吻。
輪到他上場時,一切都變得色氣了起來。
他按著女孩的後頸往自己的懷裡壓,帶著掠奪與宣告意味的吻強烈霸道、凶意十足。
他在她麵前展現了百分之百的強勢,像是在說,這是你最後一次後悔的機會。
孟年讀懂了他的溫柔,於是她更加心甘情願地把自己交出去。
和她交頸相擁的男人起身,打開夜燈,拉開床頭抽屜。
孟年望向發光處,那裡隱約能看到一個朦朧的身影。
身形挺拔,背膀寬厚,充滿安全感。
她望著他,輕聲呢喃:
“你說希望以後摸到畫板時,我能最先想起你。”
“那我希望這一次以後……”
撕拉——
塑料包裝撕開的聲音。
“以後的雷雨天,我第一個想到的也是你。”
不再是媽媽倒在血泊裡,望向我的,歉疚自責,又絕望的眼神。
房間的燈光又一次變暗,男人再次覆上來。
他將計-生用品放在一邊,雙手捧住她的臉,更加深入動情地親吻。
孟年感覺自己肩膀上的小吊帶被人勾起,順著手臂滑落下去。
她沒有抵抗,順從地抬起胳膊,配合他脫掉睡衣。
很快,兩人第一次毫無障礙地貼在了一起。
他的吻從額頭起,順著鼻梁往下。唇瓣被人折磨許久,終於“刑滿釋放”。
她的脖頸修長漂亮,媽媽小時候想要送她去學跳舞,但她就喜歡畫畫,一心撲在畫板上,還揚言以後也會像媽媽一樣,當一個業內赫赫有名的大畫家。
媽媽那時候笑著說她人小誌氣大,說等她成名了要給媽媽簽名。
她長大了,然而……
媽媽不在了。
畫筆也不拿了。
“葉先生,對不起。”
感受到他的親吻終於落到脖頸時,她終於忍不住哽咽出聲。
“我是在利用你。”她說。
她的每一句沒說完的話,葉斂都了如指掌。
利用他度過雷雨天帶來的恐懼,利用他短暫地忘掉那段回憶。
這是一個討巧的方法,對葉斂來說,是極不公平的。
他的牙齒輕輕咬住她頸間一層嫩肉,不疼,含著濃濃愛意。
他聲音含糊,語氣溫柔:“這不叫利用,而是正確的治療方法。”
——忘記一段痛苦的回憶,就要用新的記憶去填補。
他願意當那個補位的人。
“你可以永遠利用,我非常願意。”
哪怕她此刻不是因為愛與他結合,他也毫無怨言。
隻要她不再偷偷哭泣,一切都變得不那麼重要。
“如果很痛,可以咬我。”
“能還咬在脖子上嗎?”
男人低笑:“隨你喜歡。”
雨夜漫長。
一切還隻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