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救人時能拚命,在追人這事上又慫的要命。
葉斂看不起他。
葉斂靈魂發問:“人家還能記得有你這號人嗎?”
江行沚被氣跑了。
帶著家裡兩個崽子,跑得飛快,好像再慢一步就能氣得血濺當場。
葉斂如願以償,轉身回房。
想來看看他老婆長什麼樣?
做夢。
他還沒把人抓牢,被瘋子嚇跑了怎麼辦。
這樣也好,江行沚不會當著孟年的麵胡言亂語,他也不用跟孟年解釋自己為什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朋友。
而且要是被發現孟年還沒愛上他,他豈不是要被江行沚嘲笑死。
再等等,等江行沚救災回來,那會他應該已經得償所願和孟年相愛得難分彼此了吧。
葉斂不介意先把自己其他精神狀況正常、情緒穩定的朋友介紹給孟年。
至於江行沚?還是算了。
他真幸福啊,晚上睡覺能抱著老婆睡,不像某些人,連女人手都沒拉過。
哈哈。
葉斂心底懷揣著得意,快步回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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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和江行沚聊得久了些,吹了風,後半夜時葉斂發現自己狀態有些不對。
他被喉嚨的腫脹感痛醒,掙紮著看了一眼手機。
久處黑暗中的眼睛乍一見亮光,生理反射地閉了下眼睛,再睜開,視線有一瞬間模糊。
等適應了亮光,葉斂看清,才早上五點。
不知道是不是被手機光晃得,他開始覺得頭疼。
呼出的氣體有些灼熱,燒得人中有些疼,他抬手蓋住額頭,手背貼出了溫度,很熱。
他應該是發燒了。
他懊惱地歎氣,認命般,自言自語:“江行沚真是……克星。”
江行沚自己命硬,但他煞彆人,很邪門。
當年他在洪災裡險些丟了命,幸好被人救起,得以又苟活了這麼多年。
或許是因為大難不死,後麵的命數就發生了改變。
因為生意上的關係,葉斂少不得和他有多次接觸,事業上一帆風順,什麼毛病都沒有,就是私下裡相處總出問題。
約著一起騎馬,一貫溫順的馬很邪門地發了瘋,險些把葉斂從馬背上摔下來。
約著一起攀岩,江行沚爬上去就什麼事都沒有,葉斂踩上去就是鬆的。
葉斂不信邪,又主動邀請江行沚一起去打高爾夫,結果那天怎麼就那麼巧,更衣室起火,葉斂差點沒出去。
後來葉斂拒絕再赴江行沚的任何約,有你沒我,有我沒你。
因為江行沚過於離譜的體質,導致他身邊的朋友數驟減。
僅剩的幾個好友,也都是頂著生命威脅和他來往的。
毫不誇張地說,江行沚身邊的朋友都跟他有“過命的交情”。
原本葉斂已經降低了和江行沚見麵的頻次,尤其是重遇孟年之後,他已經極少和江行沚聯係了。
甚至拉黑江行沚也有這部分的因素,怕江行沚把那邪門的噩運帶給他,怕好不容易拐回家的老婆沒了。
結果防不勝防……
是他一時間大意,被愛情衝昏頭腦,放鬆了警惕。
葉斂無可奈何,撐著身體坐起來。
每天他六點起床時都會悄悄親吻身邊人一會,今天麼……
算了。
一整天時間,葉斂都待在公司裡,沒聯係孟年。
他一旦不主動發消息給她,她也不知道給他打一通電話。
葉斂疲憊地靠在老板椅裡,拿著一天時間都毫無動靜的手機,失魂落魄。
生了病的人往往更加脆弱、多愁善感。
他在想她到底什麼時候能開竅,和他談一場真正的戀愛呢。
因為喉嚨腫痛,他的聲音能聽出病態。
他一會擔心孟年萬一給他打電話他不好交代,一會又為孟年真的不找他而鬱鬱寡歡。
半個小時過去,待批的文件一份沒動。
葉斂委屈地想,他不是已經把公司送給她了嗎?
自己為什麼還要這麼辛勞,孤獨地在這偌大的辦公室裡勤懇賺錢。
錢已經很多了,他不想乾了。
這個想法才剛落地,他又想,不行,還得再努力一點,她喜歡努力勤奮的男人。
她能在高中年頻頻去宣傳欄凝望他的照片,就說明她欣賞的是那個需要她仰望的男人。
葉斂撐著頭,抵著辦公桌,默默收起一顆因剛萌發的戀愛腦而長出的玻璃心,強撐著乾活。
一天時間很快過去,他感覺自己的病更重了。
頭很暈,額頭更燙。
葉斂扯了扯領帶,起身往裡走。
推開休息室的門,徑自走向那張簡易的單人床。
他仰躺在床上,調出劉嬸的聊天記錄,發了個消息說今晚自己加班,不回去住,讓她轉告孟年。
又給趙錢,就是每天接送他上下班的小助理發了一條消息,讓他帶著退燒藥和清淡的晚飯來辦公室找他。
做完這些,他手往旁邊一落,手機掉到地毯上,難受地閉上了眼睛。
迷迷糊糊地,他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