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尋被他問的莫名其妙,把完脈便讓人離開。
原本隻是些風言風語,因他這一病,整個事情如同海嘯,在宮中咆哮開來。
他這一病,接見蓮國使者的事情順勢退後幾天。
辰寒來的時候,林尋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見他明顯不是裝病,辰寒拿起桌子上的藥汁,用勺子輕輕攪勻,一旁的侍女趕忙道:“奴婢來就好。”
辰寒沒有理會她,“扶他起來。”
侍女不敢多說,扶著林尋靠在枕頭上,半坐著。
一勺藥喂到他唇邊,林尋沒有矯情,喝了下去。
在喂下一勺前,辰寒淡聲道:“可有聽到宮內近日傳聞?”
林尋聞言抬頭,“什麼傳聞?”
“你同國師看了一夜星星,徹夜長談。”
‘徹夜長談’四字說得意味深長。
林尋現在頭昏昏沉沉,過了一陣才明悟,不以為意道:“他乾這行這麼久,您該信任他。”
“算起來蘇秦官從一品,這行那行的休要再說,不成體統。”
林尋伸出手,抓住辰寒的衣角抖了兩下,學著那日雍容華貴女子的模樣和語氣:“父皇,你可要為我做主啊!”
辰寒手一抖,藥灑了出來。
林尋直接拿過碗,一口喝了下去,道:“我再也不要去和他看星星。”
辰寒看他難得孩子氣的模樣,鼻頭也紅紅的,莫名心一軟,“朕會同他說。”
藥性上來,林尋很快又睡去,辰寒幫他賽了下被子,悄然離去,一旁伺候的婢女將一切收於眼底,心道皇家果真奇怪,外人都說二皇子失寵,被皇帝厭惡,但今天看來,分明不是這回事。
果然在這宮裡,彆輕易得罪一個人,那些昔日見二皇子倒台落井下石之人,若二皇子日後重得聖恩,怕是會遭殃。
林尋沉睡的時候,辰寒人在蘇秦的書房,除了他們二人,再沒有其他人,伺候的下人也被叫出去。
辰寒:“到底是個孩子,你同他計較什麼?”
蘇秦:“不會說話,性子又倔,活該遭這一趟罪。”
但凡林尋服個軟,他也不會在觀星台耗上一夜。
辰寒負手走向窗邊,看著外麵的景色,問:“看出些什麼?”
“看不透。”
“哦?”
蘇秦表情多了幾分凝重,忽視前幾日因為林尋導致他對這個‘哦’字產生的不舒服:“你也看到了,二皇子性子變了很多。”
“朕便是怕有人偷龍換鳳,才把他送到你這裡。”
蘇秦:“他的確是辰安晏無疑,沒有任何易容痕跡。”
辰寒:“那倒是怪事一件,雖說討喜不少,但一個人如何在短時間內性情大變?”
“討喜?”蘇秦怪異地看他一眼。
辰寒眼中閃過促狹的笑意:“你的名聲都被他糟蹋完了,看不慣很正常。”
蘇秦並未在這個問題上糾纏過多,道:“不過這性子,卻是真有些像一個人。”
辰寒:“誰?”
蘇秦看他:“蓮妃娘娘年輕的時候。”
辰寒沉默。
話題戛然而止。
……
林尋起來時,窗外日光明媚,還有麻雀嘰嘰喳喳的聲音。
看上去很不錯的一天。
他起身,除了肌肉還有些酸痛外,沒有其他不適。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大約就是這個樣子。
林尋披了件外衣下床去外邊走動時,恰好碰見蘇秦,他走過去,在蘇秦對麵的石凳上坐下,絲毫沒有麵對害他生病罪魁禍首的憤怒。
蘇秦忽然能體會到辰寒所說的討喜。
知方寸,懂進退。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林尋看他。
蘇秦:“若是想恢複皇子身份,接待使臣的宴會便是個好機會,若是不想恢複,可以入朝為官。”
林尋:“皇子還能考功名?”
蘇秦:“你是麼?”
作為辰國史上第一個被廢的皇子,林尋聳肩,“顯然現在不是了。”他看著遠方開的花卉,雖然品種單一,但同樣的顏色姿態一起綻放,令人心悸,“其實太子的擔心是多餘的。”
蘇秦抬眸。
林尋湊近他,說出幾乎是大逆不道的話:“因為我對萬歲根本沒有興趣。”
他要做千歲,太監兼提督的九千歲。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還能留下來支持我的小天使們,以及投喂的親們,抱抱~(@^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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