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執聲從裡麵傳出來,林尋瞧了林長風一眼,走了進去。
房間很大,有七八個人,其中一個脖子上長著特殊的胎記,林尋對此人有點印象,在娛樂圈也算小有名氣。
他的突然闖入倒沒有造成什麼波動,門口金發女的還拉了他一下:“你說,注射和藥哪個更爽?”
林尋用一副流氓的口吻道:“你。”
女的推了一把,罵了句不要臉。
這些都是相當玩的瘋,女的直接脫掉外衣,穿著件性感背心坐在床上,對著胳膊紮針。其他幾個有的吃藥,有的注射,林尋不露痕跡地拍下,悄悄退了出去。
林長風站在門口,手上還夾著一根煙。
“煙味很容易讓人注意到。”
林長風看他一眼:“你覺得裡麵有人能注意到?”
林尋沒反駁,他記得林長風煙癮不重,今天居然一連抽了這麼多支。
想到一種可能,眼底的笑意帶這些古怪:“房裡沒有帶傘的女人,要不我幫著你找找?”
“可以。”
聽到這兩個字,林尋皺了下眉,這不像林長風會給出的回答。
“跟上。”冷厲的眼睛深不可測,摘下牆上的畫,伸手推開一扇暗門。
林尋目光一變,看來他進去的時候,這人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不是普通的房間,一條黑的看不見底的暗道,十分窄。
這麼點的間距肯定容不下兩個人並肩走,林尋和林長風誰都沒有先動,有些僵持不動的意思。
誰會冒險把後背交給一個底細不明的人,尤其雙方還都是背地裡會捅刀子的類型。
先有動靜的是林尋,他後退一步,抓著林長風外套的衣角,奶聲奶氣道:“我怕黑,你先走。”
【係統:宿主用這種聲音說話很犯規。】
無利不起早的典型,林尋好奇它怎麼又突然說話。
【係統:聲音把我萌出來了。】
“……”
林尋神經一跳,當它間接性犯病,忽略了林長風在聽到剛剛的語氣時,身體同樣一顫。
軟糯的聲音,壓低的聲調,任誰聽見都會一陣酥麻。毫不誇張的說,如果林尋有一天用這種語氣和蘇止說話,哪怕他要天上的星星,蘇止都恨不得連月亮一起摘下來,捧到他麵前。
林長風思維被麻痹了一瞬,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在前麵開路。
兩人一個城府頗深,一個跟狐狸一樣奸詐,很多方麵倒是達成了高度的一致。
不用互相通氣,腳步聲就放的很輕,再黑也沒有開手電。
林尋躲在林長風後麵,完全拿他當擋箭牌使。
林長風回頭看了他一眼,暗含警告。
“我怕。”可憐兮兮的。
林長風頓感一陣頭疼,卻不得不把這人帶在身邊,憑他的直覺來看,身後的人如果放著不管,絕對會發揮不定時炸|彈的作用。
路的儘頭依舊是一扇門。
林長風的手放在把手上沒有動,回頭:“怎麼不繼續拽著了?”
剛剛跟隻幼崽似的抓著衣角不放,這會兒又保持恰當的距離。
林尋誠懇道:“方便跑。”
誰知道門開後會出現什麼狀況。
林長風狠狠閉了下眼睛,這輩子說上幾句話就能讓他想一槍崩了對方的有兩個,一個是至今下落不明的林尋,一個是那個氣死人不償命的男明星,今天遇到了第三個。
門開了,沒有毒蛇猛獸,一個女人現在中央,雙手在腹部交握,身體重量支撐在前方的傘上。
林尋作為買下這座莊園的人,都不知道還有一條暗道。
女人毫不掩飾自己的表情,視線在林長風和林尋身上兜轉,目光極富侵略性。
“有趣的組合。”
她開口,以一種怪異的腔調。
和林尋記憶深處的聲音不一樣,他對母親的記憶很多已經隨著時間淡化,過分的美貌還有比黃鸝鳥還要動聽的聲音,成為僅存記憶中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林長風開口,沒有問‘你怎麼還活著’,反道:“你是誰?”
隔著條紋口罩,低低的笑聲傳來,她盯住林長風的手指:“戒指很好看。”
上麵傳來一聲慘叫。
林尋:“調虎離山。”
女人衝林長風歪著腦袋微笑:“再不上去,你的寶貝兒子就沒命了。”
林長風微微蹙了蹙眉,選擇先顧林天海那頭,轉身離開。
就剩林尋和女人獨處,傘端搖搖晃晃,給人一種時刻都會被折斷的錯覺。
“你長大了。”
林尋:“彆用這種長輩的語氣和我說話。”
女人並不生氣:“知道我是你的誰嗎?”
“嗬,優樂美。”
“……”
沒有一點預兆,林尋的神情突然冷了:“我媽早就去世了。”
眼前這個人,除了相似的體態特征,和記憶中的母親判若兩人。
說話的同時,藏在袖子裡的匕首露出半截,舌尖在唇瓣上舔了一圈:“裝神弄鬼也要掂量下自己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