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搖頭:“沒什麼大病。”
林尋沉聲道:“看臉。”
神醫一怔,這次走近了去看,甚至中途伸手過去想要摸上一摸,柳溟被嚇了一跳,這些日子受到林尋和寧鐘情的影響,他對同性有一種無言地防備。
神醫驚歎:“誰給你易的容,這手法妙啊。”
險些連他都騙了過去。
柳溟冷笑地看了林尋一眼:“還能有誰。”
關乎逃命的本事,林尋總是一流的。
幾人的交談落到雲長天的耳朵裡就不那麼舒服,他心底生出不好的預感,然而林尋已經走到他麵前,仔細盯著他的臉瞧。
雲長天被望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想要彆過臉卻被點住穴道。
從眼到唇,林尋來回看了好幾遍,仿佛正在望著自己心愛的情人。
寧鐘情開口,才令他回過神。
林尋轉而看著法白,比較他和雲長天的身高體型,片刻後,滿意地笑了。
雲長天察覺他的意圖,用格外怨毒的目光看他:“就算易了容,他也很快會被發現。”
兩人間的年齡差距隔得太遠。
林尋:“隻要維持住三日就夠,”他沒有再理會雲長天,對寧鐘情道:“回去再從門中找個同齡人接手。”
寧鐘情:“小兄弟高見。”
其實天寶門安插在其他門派的暗子他幾乎掌握了大半,按照原本的計劃,是要斬草除根,不過林尋既然想要兵不血刃,寧鐘情也不想拂了他的意。
舉劍一揮,雲長天的麵容永遠定格在憎恨上,雙目圓睜,直到死也沒有瞑目。
親眼看到門主死於非命,神醫徹底慫了,甚至不敢和這二人對視。
林尋將解藥給他,順便將剩下的幾瓣藥丸扔給法白,服下後,法白感受到心臟部分的壓迫感幾乎要消失殆儘。
三人身上均有傷,各自調息,林尋看了寧鐘情一眼,後者默契地跟他走到屋中。
沒有多說,林尋拿出十枚藥丸,“這藥可解天外隕石對身體造成的影響,但服用者需要自廢一半功夫才能痊愈。”
說得風輕雲淡,心裡隱隱作疼,剛從柳溟那裡拿到的銀票還沒有捂熱乎。
這些藥丸自然不是為了治療天寶門弟子身體問題,各個殺人如麻,林尋對他們沒有任何惻隱之心。
藥放在寧鐘情這裡,一來是以備不時之需,二來在必要時候給點甜頭,可以讓這些人心甘情願為他賣命。
寧鐘情收下,神情一反常態的嚴肅:“有一個問題想請教小兄弟,還請你如實回答。”
林尋點了點頭。
“為何對我這般上心?”
林尋毫不遲疑道:“你是我的希望。”
江湖水深,隻有寧鐘情的資質和頭腦有可能讓他完成任務。
寧鐘情不禁動容:“你當日從天而降,掉在我的船上,曾玩笑的說過是想不想一統武林……”
他目光一緊:“如果我早就有此打算,小兄弟還敢不敢留在曦昇門?”
林尋認真道:“隻要是你的夢想,哪怕是一條腥風血雨之路,我都會助你完成。”
然而他的內心——
就是因為看出你不是省油的燈,有野心才跟過來。
要不他早就繼續去做武當掌門的思想工作,對方好歹也算是個梟雄。
寧鐘情沉默許久,歎道:“我很少相信人,希望小兄弟不要負我。”
林尋:“……言重了。”
【係統:嗬。】
沒空思索它這聲冷笑背後的含義,林尋看院中三人恢複的差不多,將法白易容成雲長天的模樣,中途衝寧鐘情挑了挑眉。
控製人的手段寧鐘情不比他少,自懷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來的不是藥,而是半截指頭粗細的蟲子。
法白下意識想要縮回手,蟲子爬到他指甲上,在旁邊咬了一下,法白能感覺它在吸食自己的血液,畏於寧鐘情,忍住拍死它的衝動。
片刻後,蟲子爬了下來。
法白鬆了口氣,剛開始他還以為是蠱蟲,會鑽進自己體內,試著運氣,沒有感受到身體的異常。
“這是什麼東西?”
宋聽風笑笑沒有回答,一旁的神醫卻是嚇得臉都白了。
最淡定的是林尋,還在思考是不是讓雲長天死得太早,似乎還有不少事情沒有吐露。
宋聽風:“他知道的我也清楚,沒必要留下。”
林尋點了點頭,忽然意識到不對勁,這人竟然能看穿自己在想什麼。
心思不受控製,林尋不由開始思考寧鐘情是否看出自己是為了完成任務接近他。
寧鐘情淡淡道:“每當小兄弟露出這個表情,必定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情。”
林尋蹙眉,語氣有些嚴厲:“荒謬。”
寧鐘情:“上次露出這個表情是在半個時辰前,你將假的天外隕石塞給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