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自然是跟程家興提。
程家興聽著一樂:“我們剛開始賣,就有許多人買去品嘗,也試著做了,就沒一個做出來嗎?”
聽著諷刺,但他也沒說錯。
蛋黃酥簡單一些,有人仿出類似的,但口感上還有出入,鹹蛋黃跟豆沙跟酥皮配合起來達不到完美的口感,無論做多少次,哪怕外形看著挺像,吃起來總不對,感覺每樣都差點。
至於說草餅以及後來的冰皮月餅,那就兩個字:沒轍。
大家夥兒也發現了,何嬌杏她特彆擅長做那種透明質地軟彈口感的東西,地方上傳統點心擅長的是綠豆糕蝴蝶酥之類,她做這些給各家師傅看了嘗了,還是雲裡霧裡的。比如七八樣配料他們能猜到五樣,這五樣搭配起來就出不了那種感覺,翻來覆去折騰都出不了。
技不如人不承認又能咋的?
陸續有人想跟程家興談買賣談合作,要合作也麻煩。
先說方子,既然不那麼缺錢程家總不會賣。合作的話,首先合作雙方就要信任對方,沒這個基礎鬨翻不是遲早的事?他們跟縣裡這些商戶哪有什麼信任基礎?一時之間程家興也沒想到合作掙錢的可能,他把這事同媳婦兒說了,何嬌杏能有啥辦法?
吃食買賣在後世好做一些,後世的東西密封好了保質期長,擱現在甭管啥做出來放幾天就壞,要發大財隻能把攤子鋪開,要把攤子鋪開的話,經的人多了,方子太容易泄露。
要靠手藝掙錢最關鍵就是要把方子守好,方子一泄,人家靠雄厚的資本不抵垮你?你憑什麼立足?
何嬌杏反正覺得現在這樣就已經很好,要擴大規模,就家裡這幾人恐怕有心無力,折騰不好還可能一場空。
合作就這麼擱置下來,何嬌杏是感覺有人跟她套近乎,她沒太上心。一方麵得顧著自家買賣,還有斜對麵大嫂的麻辣燙也已經賣上了。她那個鍋底是何嬌杏幫著調的味兒,還有擺出來給客人加的油辣子,也是何嬌杏抽空跟劉棗花一起做的。
美味缽仔糕的牌子暫時取了下來,現在掛的是美味麻辣燙。
麻辣燙這東西可太香了,一生火那味道就往外飄,沒幾下就把路人招攬過來,劉棗花原就是個會吹牛的,要哄人進店裡坐下吃點也不難,趕上還餓著肚子的就跟她去了,坐下來苕皮苕粉肉片肉丸的,還有相對便宜的新鮮菜,隨便點幾樣煮出來就是一碗,麻麻辣辣的吃下去,發點汗,這放在深秋放在冬天裡可太舒服了。
吃麻辣燙的樂趣還不光是在吃,那個店麵改出來更方便大家閒嘮,吃起來就格外有氣氛。
實打實說,劉棗花是挺累的,她天不亮就要起來熬鍋底辦菜,一開張就要忙到打烊,煮煮煮難得有個休息時候。
要說方便也有。
本來家裡還要煮飯燒菜,她麻辣燙賣起來,早上蒸鍋米飯,到飯點熱一熱,再煮一碗麻辣燙就能吃了。這麻辣燙彆人來吃一回少則也要花十來文,自家吃隻算成本,並不值當什麼。
客人讓麻辣燙的香味兒招過來,吃飽了正好在斜對麵買點肉絲或者肉鬆餅,兩家互相帶著,生意好極。
就從劉棗花重新營業,何嬌杏這邊拿到手的錢又多出不少,這一天天忙起來錢進了兜裡花不出去,攢起來就太快了。
又要說上半年那會兒唐氏就在催東子成親,東子看起來是不抗拒,他說隻要互相能看得上喜事隨時能辦。他這樣配合,唐氏一度認為這年新媳婦兒就要進老何家門。
事實證明,要找個能跟自己同心協力過好日子的媳婦兒不容易。
東子說了要求之後,黃氏幫著放了話出去,倒是有願意嫁的,他沒看上,磨蹭到這會兒事情還沒著落,看東子那樣也不著急,他一天天在櫃台上站著高高興興賣肉鬆餅,有空就在縣裡轉悠看看,看都是哪些店裡生意好,什麼行當有本錢就能入。
要說挨著這幾家,生意最好的除了程記就是美味麻辣燙,東子特彆羨慕斜對麵程老大家的麻辣燙,起初聽說的時候他還沒覺得那玩意兒能掙,照老姐說的,麻辣燙不就是弄個辣鍋給人煮菜?還是一鍋亂煮。
真正嘗過他才知道那滋味。
放在冷天裡,真是吃了還想吃,天天都惦記。
彆說外麵的客人,就連挨著做買賣的也受不了那香味兒,天天有人給她送錢,東子經常聽到有人喊劉棗花煮兩把粉。劉棗花給煮好了伸長脖子喊一聲,那人就拿著錢拿著海碗上門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