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梨愣了一下,雖然往日陸聞嶼都很照顧她,但都是淡淡的,不會做出讓她立馬察覺自己好像被照顧了這種事情,眼下喜形於色,蘇梨覺得又奇怪又有趣,乾脆沒有攔他,看陸聞嶼回去幫自己拿蛋糕。
他剛走,原本在同親戚講話的薑女士和陸淮年剛好回來,薑女士走過來,眉目溫柔還有點過於明顯的驚喜,一家人裡,她完全和陸淮年及陸聞嶼不一樣,是那種不掩飾自己的情緒的平和,她的溫柔是經過歲月沉澱後性格,然喜怒哀樂都由心。
牽住蘇梨的手,坐下,說話時都是笑著的:“哎呀,真好。”
蘇梨等她感慨過,才認真解釋:“阿姨,我認識您的時候,確實沒和阿嶼在一塊,我們是剛剛交往,我和您認識的事情和阿嶼是沒有關係的。”
說實話,蘇梨有點怕自己被誤會,因為巧合到一定程度上就有刻意引導的嫌疑。
陸淮年在薑女士身旁坐下,他安靜聽著,並不參與,但蘇梨注意到他的目光時不時落在薑女士身上。
蘇梨想起在和陸聞嶼聊天裡時不時透露的家庭趣事裡拚接的父母形象。
和眼前很相似。
他們的確是一對足夠相愛的人,信息素於他們似乎早就融合進生活中,那Alpha對Omega的過度強烈的占有欲已化成綿綿泡沫,起碼外人是看不出的。
薑女士聽完,表示:“我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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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的陸聞嶼少見的回家吃了早飯,在吃早飯的時候鄭重宣布自己談戀愛了。
神情嚴肅而認真。
薑女士忍著沒有笑。
陸淮年絲毫不給兒子麵子,淡淡道:“二十六歲談個戀愛,還需要我們為你鼓掌嗎?”
又不是十八歲談戀愛。
陸聞嶼鄭重道:“不一樣,我很喜歡她。”他想了下,提前預警:“我們兩個可能沒有什麼結果,也可能有,這些問題都在於我,所以未來我把她帶回來,希望你們不要和她聊結婚生孩子這種問題。”
“如果你們真的想問,都來問我。”
薑女士一怔,看到陸聞嶼一臉認真,才慢慢笑出來,玩笑道:“我們才懶得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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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女士看著蘇梨,牽著她的手溫度很暖,和蘇梨想象中母親的手一模一樣,於是沒有抽出來,薑女士眨眨眼:“我和你是朋友,不管阿嶼的事情,我懂得。”
陸聞嶼笑起來時候更像母親,他身上的溫柔也許也是從薑女士身上學會的,眼前的薑女士玩笑道:“下次我們還是作為朋友約著周末出去喝奶茶,好嗎?”
蘇梨點點頭。
她和薑女士的關係與陸聞嶼無關係,她隻是很想要薑女士這樣人的存在自己的生活裡。
和陸聞嶼在一起是因為自己,和薑女士相處也是因為自己。
陸聞嶼並未帶蘇梨認識太多家裡的親戚,越鄭重的開始,越讓蘇梨產生一種壓力,陸聞嶼隻是讓杜思濃還有幾個小孩和她玩。
雖然蘇梨發誓自己不生小孩,但跟她容易被小動物碰瓷的體質一樣,小朋友見了她倒是很喜歡,其中一個兩三歲的小姑娘,胖乎乎的臉,皮膚摸著像是雲朵一樣,纏著要蘇梨抱著她玩。
這個小姑娘喊陸聞嶼也要喊小叔叔,對著蘇梨喊姐姐,話都說不清楚,隻能發出一個類似姐姐的音。
她父母有些不好意思,伸手要小姑娘回來,小姑娘不肯,趴在蘇梨懷裡像是小狗一樣往她懷裡鑽。
蘇梨笑:“沒事,我抱著她玩一會,等會你們過來接。”
小姑娘的哥哥已經八九歲了,可能是因為家裡大人身高的原因,已經長得有十一二歲的身高那樣,就站在蘇梨旁邊守著妹妹,糾正小妹妹的口音。
蘇梨問他:“你上幾年級。”
小哥哥有點無語,覺得蘇梨也是那種會問期末考試考幾分的大人,還是很禮貌的回答:“三年級。”
小姑娘在她懷裡扯著她的發尾,蘇梨驚呼一聲痛,小哥哥立馬眼疾手快把妹妹的手拔開,淡定的將口袋裡一個毛絨小鳥的玩具塞在妹妹手裡。
蘇梨誇他:“你真厲害。”
小哥哥還是一副她沒見識的無語表情,在蘇梨身邊坐下,問:“你是小叔叔的女朋友,你們是要結婚嗎?”
這個問題問得蘇梨一陣尷尬,因為剛交往,蘇梨和陸聞嶼都沒有談過這個問題,他們正在順其自然的交往中,而蘇梨已經事前說過的沒結果也被陸聞嶼認真回答了。
但結婚這個事情突然被小朋友問出來,周圍人不是他們兩個任何一個,不曾參與過他們的感情,作為圍觀者他們不在意過程,隻在意結果。
陸聞嶼表情淡了些:“年年,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不要沒禮貌的隨便問。”
年年轉頭看向陸聞嶼,天真道:“為什麼不能問?我媽媽說相愛的人都會結婚的,難道你們不相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