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我阿妹有救!”澤阿奇大喜過望。
沈未白微笑頷首,“自然能救。”
再次得到沈未白肯定的答複,澤阿奇越發激動。
但,旋即他臉色一變,“可那老狗說過,這是他自己做出來的毒藥,天下除了他無人能解。”
“那就要看少族長信不信我了。”沈未白也不跟他辯解,救與不救由他決定。
澤阿奇自然聽懂了她話中含義,當即道:“沈姑娘勿怪,我既然求救沈姑娘,就是相信沈姑娘的本事,還請沈姑娘救救我阿妹!”
沈未白玩味的看著他,“你可想好了,但凡救人,就有成功和失敗。若成功了,自然是萬事大吉。若是失敗,令妹恐怕就要魂歸故裡。”
澤阿奇也是個果斷之人,沈未白的這番話並未嚇到他。他咬牙道:“即便現在我們什麼也不做,阿妹繼續昏睡下去,也難逃一死。若為了救她,去求揚家的人,無疑是將她推入火坑,這樣阿妹即便能醒來,也是生不如死。與其這般,還不如放手一搏。”
這番話,似乎是在說給他自己聽,又似乎是說給沈未白聽。
到最後,他直接單膝跪在沈未白麵前,“請沈姑娘救我阿妹!無論結果如何,我澤阿奇一力承擔,絕不會找沈姑娘麻煩。隻要沈姑娘肯施救,我澤阿奇便欠沈姑娘一個人情!”
在迦南,一個少族長的人情可是比真金白銀有用得多。
沈未白嘴角微微揚起,伸手扶他起來。“少族長不必如此多禮,隻要你信得過我,令妹的毒,我自當竭儘全力。”
“多謝沈姑娘!”澤阿奇起身,對沈未白真情實意的感謝。
這是從阿妹昏睡那麼久以來,第一個讓他感到有希望的人啊!
“沈姑娘,救治我阿妹所需什麼,你隻管告訴我,我一定會準備好。”澤阿奇向沈未白保證。
沈未白點了點頭,帶著他往外走。“且不著急,我剛才已經說過,令妹身體如今十分虛弱,解毒的同時還需固本培元,所以如何治療,藥方如何開,需要仔細斟酌。”
澤阿奇點點頭,認同了沈未白的說辭。
“不如,少族長先給我說說,那位揚府的毒師的來曆?”沈未白話題一轉,落到了那個拿著蛇頭杖的黑衣人身上。
澤阿奇知道自己妹妹有救,這麼久以來的心事也輕鬆了些,對沈未白的問題,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而沈未白,要對付揚家,當然要知己知彼,那位揚家的毒師,在她看來是值得要注意的人。
不說其他,就為了解澤阿奇妹妹的毒,她也要搞清楚這個毒師的來曆。
……
離開了澤阿奇妹妹居住的院落,澤阿奇把沈未白帶到了另一處花園。
這個花園裡,沒有之前那個花園那樣花團錦簇,但是卻豢養了不少野獸。
沈未白還在其中,看到了狼和熊崽子。
豢養這些野獸,花園裡的氣味也十分感人。
好在,澤阿奇把沈未白帶到高台上,放置了一種特殊香料,驅散了難聞的氣味,甚至還有些清新薄荷的淡雅香味。
“這裡是百獸園,迦南人崇尚力量,打獵的時候,遇到幼獸有條件的人都會帶回來豢養,養得越多,就代表了這個人,或是這個家族的實力越強。這個百獸園裡共有十幾種野獸幼崽,是滄江鎮最大的百獸園,但比起族地裡的百獸園,卻不夠看了。”
澤阿奇自豪的向沈未白介紹這一風俗。
高台上,布置著桌椅。
兩人到來之前,就有仆人把新鮮的瓜果擺好。
“確實與中原不同。”沈未白含笑點頭。
她一向都很尊重各地域不同的風俗文化,也很享受這種認知的過程。
不過,今日兩人並非是來聊百獸園的。
澤阿奇把人帶到這,隻是因為這裡可以好好談話。
“那老狗……就是揚家的毒師叫夙嘢。我們迦南人隻有族氏,沒有姓。夙嘢這個名字,是他被逐出部族之後,自己取的。據說,夙嘢被逐出部族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用族人試毒……”
從澤阿奇的講述中,沈未白大致了解了那個叫夙嘢的毒師。
簡單來說就是,這個夙嘢對毒十分癡狂,一生都在研究毒藥。傳說中,他為了研究更厲害的毒,還翻越十萬大山去了巫疆。
但這個人,是一個沒有人性的家夥,不僅在自己身上用毒,還偷偷用人來試毒,連自己的族人都不放過。
後來,事情曝光,他的族人不可能容忍這麼危險的人繼續留下,便把他逐出部族。
一年半前,夙嘢來到了滄江鎮,不知怎的就成為了揚家的食客,被揚家供養著,自然也替揚家做事。
而夙嘢的存在,讓本就行事手段狠辣陰險的揚家,更加囂張。
這一年半左右的時間,不僅是揚金寶,揚家也通過夙嘢的手段,霸占了不少鎮中資源,隱隱有反超澤家和齊家,壓在他們頭上的趨勢。
“……彆的我們不怕,但夙嘢那條老狗用毒毫無痕跡,詭異莫測,讓人防不勝防,我們不得不忌憚。我們和齊家也曾派出人想要暗中把夙嘢除掉,卻屢屢失敗,據說派去的人,還未靠近夙嘢就化為一灘膿血,死無全屍。”澤阿奇一臉陰沉。
說完這些,澤阿奇又看向沈未白,露出敬佩的表情,又不忘提醒,“你是我見過唯一一個讓夙嘢吃虧,敗下陣來的人。不過,以我對他的了解,他這次輸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要小心,儘量不要出府,免得遭了揚家和夙嘢的暗算。”
“多謝少族長告知。”沈未白微笑接受。
“那揚家呢?”她話音突然一轉。
“揚家?”澤阿奇不疑有他,認真向沈未白解惑,“揚家這一代的家主叫揚櫟,揚金寶是他的獨生子。這個揚金寶就是一個二世祖,紈絝子弟,扶不起的阿鬥,依靠的不過是家中背景,不足為懼。揚櫟此人,倒是陰險毒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是個狠角色。”
“我是想問問揚家在滄江鎮的勢力。”沈未白手指在桌麵上敲了幾下。
澤阿奇詫異的道:“我還以為你擔心揚家報複,才打聽這些。可是,這與揚家在滄江鎮的勢力有何關係?沈姑娘放心,隻要你在澤府一日,我絕不讓揚家對你做出任何事來。”
沈未白微笑搖頭,“少族長,我這個人一向喜歡把命攥在自己手裡,也一向不喜歡有人暗中對我圖謀不軌。”
澤阿奇愣住,似乎沒有第一時間明白沈未白這話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