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0891【安南蠻兵遇上火器版鴛鴦陣】
劉延年回到江西的時候，四國圍攻安南的戰爭已經打完了。
最先出兵的是占城和真臘，這兩國互相打出狗腦子，卻在兩年前聯手攻打過安南。
剛開始他們節節勝利，因為勝利而矛盾激化。畢竟屬於世仇，有共同敵人的時候還能聯手，打了勝仗搶戰利品必然翻臉。
然後，他們就被安南打得大敗而歸！
估計還沒從損兵折將當中緩過來，占城這次隻出兵一萬，真臘更是隻出兵八千。前者在去年農曆十一月上旬，在兩國邊境開始交戰。後者十一月下旬才抵達戰場。
金齒國沒有直接跟安南交戰，而是攻打安南的西北部附屬部落——這些部落，在後世的老撾境內。
楊再興在農曆九月出兵，抵達門州的時候，已是農曆十月中旬。
這時大約20度左右，天氣極為涼爽。
他麾下共有新編野戰軍6000人、廣西駐防軍3000人、廣西土兵5000人，各族運糧民夫25000人。
“明日開始攻寨！”
劉純命令將士死守橫坡嶺，又派人去通知龍門關方向的守軍，甚至派出二百精銳從南邊翻山奇襲夾擊。
楊再興的部隊還沒抵達，安南就已經收到消息，畢竟山區趕路速度太慢。
聽說又要乾老本行，蠻族酋長們歡呼雀躍，各自帶兵去防守寨堡。
楊再興質問：“前宋都是些昏君，才被你們欺騙。難道你們把大明天子也當成昏君？”
次日，楊再興開始攻寨。
張顯祿連忙解釋：“並非如此，我國隻是遵循舊例。使者回國之後，我主對此極為懊悔，明年就會再派使者前往洛陽請罪。懇請將軍退兵！”
使者名叫張顯祿，他朝楊再興作揖道：“下國使臣張顯祿，拜見大明天朝上將軍！”
“這……”
門州在後世的鎮南關附近，大明和安南各自建有關城寨堡。
兩國大戰之後，安南窮兵黷武財政崩潰，漸漸開始著眼於內政建設。
越南李朝當年侵擾北宋邊境，就是先跟蠻部酋長聯姻，把公主或貴女嫁過去，同時給予一些好處。接著讓各蠻部反複襲擾北宋，搶劫到人口物資就跑，宋軍追來根本尋不見敵人。宋軍如果追得深入，反而還會被蠻兵給埋伏。
安南沒有在鎮南關的位置修築寨堡，而是在其北邊的橫坡嶺構築山寨。
整個安南的北部、西北部山區，生活著各種各樣的蠻族部落。
“將軍，安南使者求見。”
此人被鐘相的弟弟逼得投靠大明，後來一直在廣西做駐防軍將領。他鎮壓蠻夷很有一套，因此被楊再興給選中。
安南守將劉純此刻登山眺望，頓時喜道：“敵將狂妄自大，側後方隻派少許兵力看守。我們守住這裡，出兵攻打其後方。一旦獲勝，就能乘勝追擊，把敵軍主力前後堵死在山下！”
楊再興說：“你們給犀牛畫鱗片，當成麒麟進貢，犯有欺君之罪！”
楊再興把民夫留在關前隘，帶著其餘部隊去攻打橫坡嶺。
張顯祿試圖拖延時間，拖到天氣炎熱就好辦了：“這些都可以商量。小臣無法做主，立即回國稟報，請將軍暫緩攻寨。”
張顯祿道：“正所謂師出有名，不知大明此次為何出兵？”
這裡的安南寨堡有三處，包括後世的鎮南關、龍門關位置，此刻全在安南的控製之下。而明軍控製的則是更北邊的關前隘。
給楊再興做副將的，是鐘相麾下大將李合戎。
此言一出，各蠻部將領振奮不已。
他西邊是後世的龍門關，東南邊是橫坡嶺，南邊也有山嶺可能出現敵兵。
他對那些協助守關的蠻酋說：“敵人數量不多，隻要我們齊心協力，肯定能拖到天氣炎熱。陛下已經說了，哪部立下大功，就下嫁公主聯姻。等敵人全部撤走，我們再殺去明國搶劫財貨與婦人！”
楊再興道：“有話快說，說完就打。”
張顯祿連夜離開，星夜疾馳返回升龍府（河內）。
“你帶人守住西邊！”楊再興說道。
“前宋皆如此也。”張顯祿說。
李合戎隻帶五百新軍、五百駐防軍，就列陣駐紮在幾處關隘間的要道。
安南守將劉純不是很害怕，他麾下有一千守關士卒，又聚集了數千安南蠻兵。關寨地勢險要，守住還是沒問題的，拖到天氣轉熱即可，到時候大明肯定選擇撤軍。
“遵命！”李合戎抱拳拱手。
兩軍尚未開打，安南使者已至，或者說已經等很久了。
“你回去商量吧。”楊再興當然是先打了再說。
“帶他過來。”
楊再興冷笑：“退兵可以。安南須歸還二州二峒六縣八隘之地，歸還當年數萬被擄走的百姓及其子孫。”
已經很久沒下嫁公主了，已經很久不支持蠻部北上劫掠了。
他軍中火炮多為小炮，能用於攻堅的隻有兩門，而且這兩門炮的口徑也不大。
安南那邊的寨堡，地勢更加險要！
楊再興率領主力，拖著火炮前進。
但橫坡嶺上的安南寨堡，卻是並不堅固的土石結構，防禦炮彈的能力遠遠不如夯土城牆。
就是炮擊角度不好找，幾隊步兵保護著炮手，到處尋找合適的開炮位置。
其餘部隊，也被派去占領附近山嶺。
……
李羅漢率領兩三千蠻兵傾巢而出，從龍門關的方向攻擊李合戎部。
李羅漢雖是一個蠻部酋長，但他的親生母親，卻是越南李朝的公主。他自己也被賜國姓李，而且篤信佛教，所以改名叫李羅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