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8章 0893【安南國主獻親媽】
哀牢，曾是一個部落聯盟國家，又叫猛掌國、乘象國。並在漢代歸附中國，其土地被設為永昌郡。
哀牢王族因為反叛漢朝，被打得從雲南率部西遷，在緬甸北部建立起一個撣國。
唐代的時候，另一支哀牢夷建立南詔國。
後世老撾與越南的北部交界帶，此時也被安南稱之為哀牢。
古代越南對哀牢夷的征討與同化，從北宋一直持續到清朝。
而且，越南國王一旦放棄首都逃跑，十之八九會逃去哀牢山區。那裡地形複雜，易守難攻，就連本國叛軍都不願去打。
楊再興就毫無追擊欲望，如果帶兵追進山裡，大概率被拖到炎熱夏季。
安南國王李陽煥自小錦衣玉食，他來到山中極不適應。而且年紀輕輕，卻已被酒色掏空身體，西狩不久便病倒了。
臨時搭建的木屋裡，李陽煥躺在病床上，接見剛從升龍府過來的張顯祿。
張顯祿有些為難：“明軍正在劫掠升龍府，什麼樣的女子搶不到？尋常的美人，恐怕難以奏效。”
“混賬……咳咳咳！”
張伯玉驚道：“那裡不是還有一萬大軍嗎？”
太師張伯玉連忙說：“門州與諒州不能給！”
但前提是諒州必須在安南手中，否則今後惹惱了大明，隨時可以派兵長驅直入，到時候安南國王又得西狩。
張顯祿說：“明國索要廣源州、七源州、門州和諒州。”
“明國提出什麼條件？”李陽煥問。
眾人陷入沉默。
一旦歸屬大明，隻須派少量軍隊駐守，就能扼住安南的北大門。
上次出使大明的安南副使劉堯民，突然來一句：“明國皇權威嚴，恐怕賄賂前線大將，也不可能把諒州拿回來。如果真要獻上美人，不如直接獻給明國皇帝。”
張伯玉說等大明撤軍，可以年年擾邊，逼迫大明歸還領土。
張顯祿解釋道：“明國偏師（李合戎率領的廣西駐防軍）逼迫七源州土酋投降，沒有繼續攻打廣源州，而是突然揮師猛攻諒州。諒州守軍得知升龍府陷落，士氣因此大跌，隻守了兩日便棄城而逃。”
張顯祿弱弱說道：“諒州……已經沒了。”
張伯玉說道：“但你們上次歸來，說明國兩代皇帝，都不是什麼好色之君。明國太上皇隻有幾個妃嬪，明國皇帝也隻有二十多個妃嬪。這樣的君主，靠美人計恐怕不能奏效。”
門州是鎮南關那一片，諒州則是諒山那一片。
“什麼癖好？”李陽煥問。
李陽煥聞之大怒，他自己可以放棄首都逃跑，卻不允許前線將領棄城而逃。
劉堯民說：“明國疆域遼闊，肯定不缺美人。但明國的太上皇，有著極為特殊的癖好。”
張伯玉道：“明國太上皇已經退位，就算美人蠱惑了他，又能有什麼用？”
劉堯民說：“此事在明國人儘皆知，太上皇喜好寡婦人妻。他那幾個嬪妃，全是寡婦。有一個不是寡婦，卻是金國皇帝吳乞買的妃子。”
張伯玉說：“你再去跟明國大將商量，看能否多給些財貨，至少要把諒州給保住。除了金銀之外，還可以贈送美人，或許能讓美人說服明國大將。”
劉堯民道：“他們父慈子孝，父親主動退位讓賢，兒子還讓父親攝政。明國的太上皇威望極高，他說話還是極有分量的。”
李陽煥問道：“你想獻上哪個女子？”
劉堯民左右看看：“請陛下屏退左右。”
李陽煥讓太監和其他官員退下，隻留張伯玉、劉堯民二人。
劉堯民說：“先皇留下幾位年輕太妃，可選一人冊封為太後，然後獻給明國的太上皇。這樣身份的寡婦，明國太上皇必然歡喜。到時候，明國的太上皇妃，就是陛下您名義上的母親。陛下與明國皇帝也成了兄弟！”
李陽煥聽得目瞪口呆。
張伯玉也是一臉震驚，想不到還有這種操作。
但他們都沒有破口大罵，反而開始思考此計是否可行。
安南瘋狂推行儒家治國，也就這幾十年的事情，道德倫理還真不怎麼看重。
李陽煥問道：“你覺得哪位太妃合適？”
劉堯民說：“黎太妃。”
張伯玉聞言連忙低頭。
李陽煥卻是臉色陰晴不定。
越南丁朝，是通過黃袍加身的方式建國的。
越南黎朝，依舊黃袍加身。
越南李朝，還是黃袍加身。
李家雖然奪了黎家的王位，但黎氏的實力依然強大。
太師張伯玉，以前就叫黎伯玉。
而黎太妃，正是張伯玉的親侄女！
如果把黎太妃冊立為黎太後，真嫁給明國太上皇做妃子，黎家就有了大明做靠山，而且還在安南有個太師。
黎氏再來個黃袍加身咋辦？
李陽煥寵信舅舅杜英武，就是想通過提拔母族，壓製住黎氏的強大勢力。
再想想其他幾個太妃，娘家似乎都跟黎氏走得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