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政直奔仁多明義而去,因為這家夥的甲胄最精良。
仁多明義回頭一看,正好看見楊政挑翻一人,他嚇得連忙鞭笞戰馬加速。
足足追到焉支山麓,沿著緩坡奔行片刻,山勢變得越來越陡峭。仁多明義發現西側有明軍堵截,而東側又是河流,隻能棄馬往山上爬。
楊政翻身下馬,掛上長槍,取下鐵棍,手腳並用追上去。
仁多明義也棄了長槍,爬山爬得氣喘籲籲。他見楊政脫離了士卒,其他明軍的距離還遠,於是轉身抽刀朝楊政砍去。
楊政左手抓著灌木,右手揮舞鐵棍,狠狠砸在敵將的小腿上。
“啊!”
仁多明義一聲慘叫,脛骨直接被砸骨折了。
楊政又是一棍砸出,敲在仁多明義腰間,力道透進去似乎能把腸子砸斷。
“嘭!”
又是一聲悶響,鐵棍狠狠砸在胸口。
仁多明義口噴鮮血倒下,他剛躺下去,頭盔又狠狠挨了一棍。
楊政隻覺渾身舒坦,臉上笑容格外猙獰。
他爺爺是被西夏人殺的,他爸爸是被西夏人殺的,他哥哥也是被西夏人殺的!
楊政拖著敵將屍體下山,半路見到有俘虜,頓時嗬斥道:“說了一個不留,捆這些雜碎作甚?”
一個軍官說:“軍令是不留西夏將領和軍官,這幾個被綁起來的都是小兵。”
“一並殺了,出了問題我來認罰。”楊政說道。
那軍官略微猶豫,便招呼士兵殺俘,這事兒大家爛在肚子裡肯定不說。
……
甘州城。
“轟轟轟轟!”
吳玠大軍持續不斷的轟擊城牆,城內那些殘兵敗將已心驚膽戰。
很多都是從涼州逃過來的,一個個騎馬跑得飛快,半路上還把刪丹馬場的戰馬和牲畜全都帶走。
現在城裡擁有近十萬匹馬,其他牲畜根本沒草料吃,士兵頓頓殺牛宰羊吃肉,有不少牲畜甚至已經被餓死了。
“我要去西域,你們走不走?”嵬名彥直問道。
眾將沉默不語。
嵬名彥直怒道:“明軍有火炮,城牆遲早要塌。野外交戰也打不過,都留在這裡等死嗎?耶律大石也給你們寫過信吧?隻要去了西域,他就會分給草場。他那裡全是異族,肯定會善待我們的!”
一個將領說道:“我的家眷全在黑水城,隻帶了兒子和侄子過來。現在就逃去西域,難道把家人都扔下不管?”
嵬名彥直說:“我的家眷就在甘州城,現在突圍出去,老弱婦孺肯定逃不掉。我跟你一樣,都會沒了家人,但去西域可以娶很多異族女子。你們都已經聽說了,投降也會被殺死,敵軍主將就是個瘋子!”
那將領低頭思考,似乎舍不得妻兒。
“我願跟隨將軍去西域。”另一個將領說道。此人的老家在肅州,逃跑的半路上,還能把家人接走,甚至有機會帶走財貨。
又有幾個來自沙州、瓜州的將領答應。
嵬名彥直看向一人,問道:“你們張家呢?”
張氏乃河西走廊的大姓,好多平民都姓張。眼前這位雖不是張義潮的直係後代,卻也是張義潮的族人的後代。
“走吧。”這位張家人一聲歎息。
將近黃昏時分,明軍停止炮擊,陸陸續續撤回大營。
明軍大營分為兩處,都設置在黑河邊,否則很難獲取水源。
就在明軍回營吃飯時,甘州城的城門全部打開,無數將領帶著騎兵衝出。他們騙士卒說明軍要屠城,導致可以分到土地和牧場的平民,也被他們忽悠著一起逃往西域。
明軍也有向城內喊話,說普通士兵可以分得耕地、草場、種子和牲畜,但城內的西夏兵卻不敢相信這些話。
不僅西夏將士在逃跑,還有許多老弱婦孺,隻要是會騎馬的都在逃。
反正城裡不缺馬,整個刪丹馬場都被搬來了。
他們沿著黑河北岸狂奔,離開之前還放火燒毀糧草和房屋。
吳玠派出所有騎兵追擊,又讓步兵去占領城池並救火。
逃得慢的西夏軍民,被大明騎兵截住了三萬多人。以老弱婦孺居多,也有許多騎術不精的西夏步兵,驟然騎馬奔逃根本就跑不快。
逃走的西夏軍民,馬不停蹄來到肅州。
有家人的去接家人,沒家人的擄掠平民,把肅州城搜刮一空繼續逃。
五千大明驍騎追來,那些家夥不敢應戰,丟棄大量人口和物資,慌慌張張繼續往西逃。然後,他們又在瓜州、沙州搜刮擄掠,把兩城的房屋全部燒光,直奔哈密投靠耶律大石去了。
耶律大石,此時即將跟塞爾柱決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