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篪卻隻給了5000貫,剩下的全送到東京給新君趙桓。類似的事情很多,地方官員合夥架空宋徽宗,新皇帝趙桓這才真正掌控大權。
趙佺說道:“不論是否有用,也要請元璋公回京。官家身邊皆為宵小,難得有一個正直之士受寵。”
這些人病急亂投醫,把鄭居中、李邦彥都視為正直之士。
“難,”林篪搖頭道,“聽說元璋公不參與朝廷之事。”
高景山道:“其子朱銘,頗有抱負,已然得罪了奸黨。他不參與都得參與,朱成功早就成了奸黨的眼中釘。”
趙佺說道:“犬子逢吉,可執書去拜見,解試日期尚早,還能趕回來參加彆頭試。”
……
趙逢吉今年二十歲,尚未娶妻。
他從小家學淵源,對水利工程頗有研究。十六七歲的時候,就跟隨父親興修水利,已經有好幾年的實操經驗。
去年,趙逢吉偶得一本朱氏算經,頓時驚為天人,跟父親一起看書自學。
今年隨父來到漢中,更加仰慕朱國祥大名。
他聽說元璋公路過興元府時,見到漢中春旱嚴重,立即寫信給各州縣長官,讓他們勸導百姓少種玉米,今年應該廣種粟米方能抗旱。
粟米的抗旱能力,比高粱還強,遠遠超過玉米。
元璋公在民間威望極高,他說玉米不耐旱,農民便紛紛改種粟米,有效減輕了乾旱的影響。
玉米雖不抗旱,但總得來說,對漢中百姓是有利的。
許多貧瘠山地種植玉米,去年糧食產量大增。雖然老百姓手裡,依舊沒多少餘糧,但糧商攢下的卻不少,官府可以更從容調集糧食賑災。
漢中的山河堰,今年以工代賑,在趙佺的主持下,總算疏通了其中一段。
“郎君,前麵有個村落,可靠岸歇息一夜。”
“靠岸吧。”
趙逢吉沒有登岸擾民,打算在船過一夜。
至於為啥停靠在村落附近,當然是為了安全,越靠近聚居地越沒有盜賊。
夕陽西下,紅霞漫天。
趙逢吉坐在船頭欣賞美景,忽見十多人牽馬而來,順著江岸走向村落。
“楊大哥,前麵有條官船!”一個逃犯驚呼。
楊誌立即安撫眾人:“莫要驚慌,俺們不是逃犯,俺們是來給元璋公送壽禮的。”
終歸是做賊心虛,這些家夥雖表現得很鎮定,但明顯有點過於鎮定了。
正常情況下,在鄉下村落遇到官船,或多或少都會好奇的瞧幾眼。
但逃犯們要麼目視前方,要麼扭頭看向彆處,仿佛那艘官船不存在一般。
趙逢吉看得仔細,喚來家仆說:“船隨從和士卒,都把兵器拿在手裡,這些人似乎不是良民。”
家仆提醒道:“十多個賊漢,手裡還拿著兵器,小官人莫要招惹,咱們還是換個地方停靠吧。”
趙逢吉卻說:“俺乃利州路轉運副使之子,竟怕了十幾個賊人不成?你下船遠遠跟著,看他們要作甚,若遇危險立即逃回船。”
家仆隻得聽命行事,遠遠跟蹤楊誌等人進村。
隨即又在村中打聽,跑回來稟報道:“這些賊人到了一富戶家中,聽村人說,富戶姓金。這十多個賊人,村民並未見過,是第一次來到此地。”
趙逢吉忖度道:“既是初至,就非本村富戶豢養。他們可能誘騙富戶開門留客,然後半夜行那殺人放火之事!”
家仆說道:“郎君多慮了哪有恁湊巧的事。”
趙逢吉回艙拿來把寶劍,吩咐道:“留幾個船工,餘者隨我岸,吾定要將這些賊人一網打儘!”
家仆欲言又止,他看著這位郎君長大的,知道趙逢吉經常做些中二事情。
趙逢吉手下的親隨和士卒,加起來隻有九人。他徑直往富戶家敲門,對門子說:“吾乃利州路漕副之子,今日從此地路過,借你家房子歇息一晚。”
身份報出,雞飛狗跳。
這家的主人金員外連忙出來迎接,點頭哈腰請他進去。
趙逢吉邊走邊問:“剛才見到有十餘人,進了閣下家宅,他們是什麼來頭?”
金員外說:“元璋公在長安有故交,遣他們來給元璋公送壽禮。”
趙逢吉聽了冷笑,千裡迢迢送壽禮,到了洋州之後,居然不去縣城雇船,非要牽馬走更困難的陸路。而且,見了官船故意不看,這些人沒問題才見鬼了。
趙逢吉低聲說:“這些人乃是賊寇,閣下可佯做不知,請他們多多喝酒,趁其喝醉熟睡便一舉擒拿!”
楊誌估計是掃把星下凡,走到哪裡都能遇見倒黴事兒。
這都已經快到大明村了,居然莫名其妙被人識破身份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