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國祥還有一句話沒說,如果是劉安妃還可以考慮……
“行吧,我把李師師留下聽曲,再留那個裴月裡嫦娥養大些,剩下的都賜婚給立功將領。”朱銘立即暴露自己真麵目,他看上了最漂亮的裴月裡嫦娥,又舍不得把李師師送出去。
倒不是多喜歡李師師,純粹是名氣大,有特殊情懷加成,留下來做歌姬正好。今後肯定不能做妃子,頂多給一個嬪位。
朱國祥還念著便宜兒子:“給白祺留一個。”
“白祺那邊怎樣了?”朱銘問道。
朱國祥說:“大理高氏就是來打秋風的,想占便宜又不願付出太多。高氏驅使諸蠻作戰,一度殺到大渡河以北,還劫掠了漢源鎮。但硬仗交給諸蠻來打,高氏自己專撿便宜撈好處,導致諸蠻離心離德。我們這邊,卻是漢蠻同心保衛家園,打起仗來都願意拚命。我軍大勝,敵人大敗。但損失慘重的都是諸蠻,高氏自己並無太大損傷。”
也是一個隻想吃肉,不願承擔挨打風險的屑人!
高量成在大理國曆史上,留下的形象是開明大度、善理內政。
開明大度,是因為無法獨攬朝綱。高氏內部傾軋極為嚴重他又是家族開會推舉出來的妥協產物,必須小心平衡高氏家族的各個派係。
善理內政,是因為沒法欺負外人,便連三十七部蠻起義,他帶兵鎮壓都費了老鼻子勁。也就趁著南北宋交替的時候,擴張鞏固了高家在大渡河以南的勢力。
在難以調和內外矛盾的情況下,再過幾年高量成就會辭職隱居,以“太上相國”的身份藏在幕後做老六。
然後,故意縱容高氏內部爭鬥。
高家各個派係,分彆擁立段和譽的各個兒子。
高氏、段氏一起骨肉相殘,等這些人死得差不多了,高量成突然結束隱居狀態,擁立一燈大師他爹做皇帝。
此時此刻,高量成已經得到朝廷兵敗的消息,正在派遣使者前往漢中。在接受宋徽宗冊封的同時,又想跟朱氏父子交好,反正要給自己留一條退路。
朱國祥的經略府,是原利州路轉運司衙門。
而朱銘的元帥府,則是原興元府衙門。
跟老爹交流之後朱銘沒有立即回後宅,而是翻看大元帥府留守官員整理好的各路軍報。
李含章真就獻出整個隨州做禮物,他主動聯絡張廣道的部隊,僅僅借兵五百便搞定。
先讓五百義軍來攻打棗陽縣,李含章假裝棄城而逃,帶著一些親信弓手逃去唐城。等五百義軍殺到唐城,李含章突然劫持縣令,逼迫唐城縣令獻城投降。
馬不停蹄,故技重施,又把隨州給拿下。
緊接著,李含章單騎進山,說降盤踞多時的隨州起義軍。
又將隨州起義軍整編,以五百義軍為核心,攻占兵力空虛的郢州,隔壁的荊門直接傳檄而定。
因為荊門知軍早嚇得半死,生怕鐘相帶兵殺來。
鐘相稱帝的消息已經傳出,而且濫殺官吏、士子、僧道、地主。大量富戶逃到荊門軍境內,把鐘相描述成吃人魔王,荊門知軍寧願投降朱賊,也萬萬不敢投降吃人的鐘賊。
現在的局麵是,朱家父子占領夷陵(宜昌),以及長江北岸的大片領土。
而鐘相父子則占據宜都、枝江、江陵,以及長江以南的大片領土。
這裡的江陵,並非後世的江陵縣,而是荊州市!
江陵和枝江,兩城都在長江北岸。
也即是說,鐘相的大楚國國都,暴露在朱銘地盤的眼皮子底下。
這種情況非常危險,真正就是“天子守國門”。但鐘相又舍不得放棄,因為江陵比襄陽還富庶,是京西南路和荊湖兩路最富裕的城市。
在北宋時期,整個四川的賦稅,都要先運到江陵,再北上轉運去東京。
整個四川的商品,也是先運到江陵!
鐘相父子,目前正在考慮遷都,打算把江陵的人口和財貨,全部強行遷去長沙發展。
除了南襄盆地的軍情,其次便是川南。
播州楊氏叔侄還在內鬥廝殺,並各自譴使到成都,請求得到正式冊封。
沒有經曆兩宋末年的漢人遷徙潮,播州楊氏暫時實力弱小,還在川南蠻夷的夾縫中求生存。
高景山與白祺聯合署名,同時寫了兩封信。一封交給經略府,一封交給元帥府,請求冊封楊氏叔侄,勒令他們各安其份,並給予一定錢糧,資助他們去攻打諸蠻。
經略府已經發來朱國祥的回複:“可。”
現在就等朱銘簽名蓋印,這種同時涉及軍政的事情,需要父子倆一起同意。
朱銘也寫了個“可”字,把公文發還給經略府,冊封的事情由朱國祥處理。
播州楊氏在明代鬨得歡現在還得靠他們打開川南局麵。因為朱銘接下來的精力,要著力於奪取江陵,甚至收拾大理國都得靠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