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倆做太學生時,還曾經攀附過蘇軾。兩個福建莆田人,居然跟蘇軾敘族譜,而且竟真敘上了……
見呂頤浩不願跟自己交流,蘇燁隻是尷尬笑笑,亮出腰牌準備進去。
一架豪華馬車駛來。
李邦彥趾高氣揚下車,二十多個仆人簇擁著,浩浩蕩蕩走向東華門。
蘇燁眼睛一亮,彎著腰小跑上前,鞠躬作揖到極限:“晚生拜見李相公!”
李邦彥問道:“你年齡比俺大,怎就成晚生了?”
蘇燁說道:“達者為先。李相公的學問見識,皆可勝吾百倍,自然就是先生,而老朽不過一晚生而已。”
“這話俺雖愛聽,但伱名聲太臭,莫要再來套近乎。”李邦彥絲毫不給麵子。
蘇燁尷尬退後,開始後悔當初沒跟對人。
“見過李公相!”呂頤浩和陳師尹,隨即上前見禮。他們都把李邦彥視為朱銘的心腹,不管曾經觀感如何,反正今後得好生對待。
李邦彥喜歡這種感覺,謙虛回禮道:“莫喊公相,八字沒一撇呢。”
又有一輛馬車過來,車上卻走下三人。
一個是給宋徽宗治愈過頑疾,又為李寶指定奇襲路線的太醫知州楊介。
另外兩人卻是一對父子,即吏部侍郎謝克家、國子司業謝汲。
李邦彥一見到楊介,立即換上笑臉:“見過楊先生。”
“李相公。”楊介微笑回禮。
蘇燁雖不知道楊介什麼情況,但李邦彥如此熱情,他也跑過來恭敬作揖:“見過楊先生。”
“嗬嗬。”楊介依舊在笑,可一點回禮的意思也沒有。
楊介現在誰都可以不給麵子,他早已是朱國祥的座上賓,而且兼職朱國祥全家的醫生。
在漢中的時候,楊介帶了幾個徒弟。朱銘還打算開一家醫學校,讓楊介擔任校長,並派遣軍醫來學外科和解剖學知識。
陳師尹低聲問呂頤浩:“這位楊先生是何方神聖?”
呂頤浩搖頭:“不知。”
呂頤浩常年做地方官,還真不認識太醫出身的楊介。他禮節性問候一句,便去給謝克家見禮。
謝克家的叔父謝良佐,乃洛學大儒,程門四先生之一,且為心學奠基人。
謝良佐因觸怒宋徽宗,被下獄除名編管。
謝克家也因得罪蔡京,常年貶謫在外。
叔侄倆的名聲都極好。
眾人就在東華門外寒暄,遲遲不進去,把侍衛看得頗為無語。
交流之際,又是一輛馬車過來。
不等車輛停穩,李邦彥就飛快跑過去,蘇燁見狀下意識的跟上。
車簾掀開,卻是李含章。
李邦彥愣了愣,隨即報以笑臉。
李含章回頭說:“石先生,卻是迎接你的。”
大冬天的,石元公搖著白羽扇下車,朝眾人一番拱手,徑直走到楊介麵前。
李含章是這兩天抵京的,他已經卸任襄陽知府,被朱銘招來開封另有重用。可惜眼前這些人不識貨,隻知道巴結石元公和楊介,不明白李含章才是朱銘的心腹。
“請。”楊介抬手。
石元公推辭道:“楊先生先請。”
二人並肩走進東華門,李邦彥緊隨其後,李含章懶得去爭,慢悠悠踱步而入。
走了一陣,李邦彥突然回頭,朝李含章拱手:“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免尊,姓李,名含章。”李含章說。
李邦彥道:“原來是含章兄,不曉得之前在哪裡高就?”
“襄陽知府。”李含章說。
李邦彥瞬間明白關竅當即作揖見禮,生怕把李含章得罪了。
朱氏父子的地盤,在隻有川峽和南襄時,實權派就那幾位知府,且每個府的轄區遠超正常範圍。而襄陽又是朱銘的駐地李含章在那裡做知府意味著什麼?
眾人被引導著前往大慶殿,那裡是舉行大型朝會的所在。
殿前廣場上,已經站了不少人,多為沒有領到差事的舊宋官員。
今天是朱氏父子,第一次大規模召見群臣。
一個個都想著積極表現,首要任務便是勸進,指望能沾上點勸進之功。
張根站在最前方,沐浴在無數羨慕的眼神當中。
這老小子,女婿挑得是真好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