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說彆的,有沒有出息是其次。至少都讀了書,識了字,學了規矩禮儀,知道聖賢道理。可有人想起過來拜祭一下,父親與妹妹難道就不深思一下。
我師父身邊的童兒,清楚的聽明白老夫人與二房的想法,至於大房的那位爵爺也不管家裡的事,也輪不到他插手,暫時沒有什麼不利的想法,但也對妹妹這個外甥女沒有幾分親情。
老夫人想的是,林家幾代單傳,彆說林家本身的財富,便是幾代主母的嫁妝,就足夠豐厚。多年來,也沒有彆的子嗣分出去一分。
那龐大的家業,未來都是妹妹的,她給妹妹的安排是讓妹妹與二房那位所謂銜寶玉出生的寶玉成一對,那日後即便是寶玉在她的操作下沒有得到爵位,也能富足一生。
還能對外說,是為了不讓妹妹嫁到外人家受苦,她也想妹妹留在她身邊多多照看。
說的多好聽,無非是為了林家的家業。
老夫人的算計中有那麼一分是為了妹妹,畢竟妹妹是她的親外孫女。做了孫媳,也算一種看顧。
可二房那位王太太,知道婆婆的想法,在她居住的院子裡與心腹說起此事時,忍不住的罵出聲來,說當年妹妹的親母在閨中沒有出嫁時,便與她不對付。
幾次告她的狀,讓她被老巫婆,哦,就是榮國公夫人史氏多次責罵。
她怎會喜歡告狀的姑奶奶的女兒,萬萬不會讓妹妹做她的兒媳婦。但是她也眼饞妹妹身後的龐大家業,也知曉未來林家的家業是屬於妹妹的。她表麵不反對老夫人的計劃,可背地裡已經在想法子。
既要得到林家的家業,又要讓妹妹在那位扶不起的阿鬥寶玉成婚前病死或是氣死。她有把握能處理的神不知鬼不覺。那樣的龍潭虎穴,父親可真是忍心讓妹妹去住。
榮國府奢靡無度,入不敷出,加上榮國府的那位元春進了宮,利用給元春在宮中打點的理由,二房的王太太不知道貪墨了多少公中的財產。還在外麵放印子錢,包攬訴訟,連人命官司都敢插手。這樣的人家,父親不怕他們東窗事發牽連妹妹麼?
什麼喪婦長女不能娶,就為了這狗屁話送妹妹離開家中,你們父女一直不相見,或是父親是認為自己做的這個官身負使命,想要做出實事來,會有很多的危險,才迫不得已送妹妹去京城,那就大錯特錯?”
“何錯之有?”林如海確實有多方的考量,除了什麼喪婦長女不可娶的理由外,還有便是他身處的職位確實危險加上忙碌,怕是照顧不好女兒。
“我師父說,父親大錯特錯,是因為若是父親真的出了事,殞命於揚州,更應該把妹妹一直帶在身邊養大。一來是不會讓妹妹早早的寄人籬下,她還小,性子還沒有定性。那榮國府即便全是好人,妹妹也是寄人籬下,多有拘束。
何況那家沒有幾個好人,更是不能送妹妹去受委屈。掌管中饋的王太太會暗地裡磋磨妹妹。
這都不算真的大錯,主要還是讓父親把妹妹留在身邊親自教養,不隻是教她讀書識字,還得防止她目下無塵,做什麼才女,更應該放在身邊,教會她如何為人處世,如何與她人相處,如何在逆境中有生存下去的本事,如何學會打理家中的產業,如何在強敵環飼下保住自己與家業,而不是去依附與他人把妹妹變成一個清高,除了讀書什麼都不懂的傻姑娘。
就王氏與賈母那樣的心思,如何會教妹妹怎麼打理庶務,怎麼在逆境中求生,她們巴不得妹妹什麼都不懂,任由她們搓成她們想要的形狀。
我師父說,無論男子還是姑娘,都要有在亂世生存下去的本事。即便像是父親與哥哥這般的書香門第的讀書人也要學會為人該學會的一些生存本領。何況是生存本就比男子不易的女子,越是要學會很多的本事,才能保護住自己。
妹妹若是連識人的本事都沒有,這樣的人,曆來都是最好騙,也是真短命的。師父還說父親迂腐,眼界不夠開闊,一葉障目.......”
雲淼叭叭的說了很多,看著林如海的臉色從白到青,從青到黑,然後怒目而視。隻是再憤怒也沒有斥責雲淼。
小黛玉的手一直在拉扯雲淼,讓雲淼彆說了,再說下去父親恐怕會被氣死。
沉默了許久的林如海,“唉,是我腦子愚鈍,若不是你們兄妹被找了回來,我大半是要把玉兒送去京城。淼兒,既然你說的頭頭是道,那日後你要擔起做姐姐的職責,好好的教導妹妹。除了讀書識字明理,家中的產業,我會慢慢的交一些出來給你們兄妹三人自己學著打理。你師父說的對,便是環境越艱險,越要培養好子女學會在逆境中如何生存。”